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并非下不去手,她只是在想,为什么?
太子保护北阆被敌国追杀,各有各的立场,虽然可恨,却无法谴责,但是被太子保护的北阆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四年前没有太子西雩一战,北阆或已覆灭,或已俯首称臣,他即便不好相与,性子难缠些,可也确确实实保护了北阆子民,他们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来刺杀他。
匕首在人心间狠狠一转,昏迷中的人发出一声痛呼才落了气。
褚曣回头瞧见女子眼底的戾气,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他该说自己教导有方,还是她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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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落,四个人歪歪捏捏躺在河边,看着被夕阳染红了的半边天。
经过几乎不间断的厮杀,再是内力深厚也承受不住,况且褚曣宋淮本就受了伤;魏姩齐云涵为了不拖后腿,一路咬着牙跟着跑了一天,此时也累的浑身脱力了。
最后那轮战斗结束后,几人也就顾不得什么仪态,洁癖了,全部都躺在了河边的鹅卵石上。
“他们是不是要等孤死透了才会来?”褚曣无力道。
宋淮默了默:“...属下失职。”
“人是孤教的,该孤自己受。”褚曣长长一叹。
“咕噜。”
突然,一声异响打断了二人。
周围安静了几息后,齐云涵小小声心虚道:“抱歉。”
一整日了,除了早上啃的那一条鱼,他们都还没有吃过饭,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刺客绵延不绝,她不敢吭声,此时得到短暂的喘息,肚子就开始叫唤。
褚曣没开口,宋淮就自觉的起身去河里捞鱼。
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啃完鱼,褚曣面无表情的躺了回去:“孤这辈子都不想吃鱼了。”
魏姩在河边洗净手,望向远处若有所思。
“殿下,刺客好像很久没出现了。”
褚曣:“...怎么,你没杀过瘾。”
魏姩:“......”
她又没这种癖好...
“臣女只是有些疑惑。”
褚曣:“可能是有人舍不得孤死,来救孤了。”
魏姩眼睛一亮,救兵到了?
果然,如太子所说,有人来救他们了。
只是魏姩没想到,来的人是阆军。
也就是说,是阆王的人赶来,拦下刺客救了他们。
救兵来的时候,褚曣几人仰面躺着,将一众阆军吓的声音都变了,一道道粗壮的惊呼声响彻天际:“殿下,殿下!”
褚曣捂了捂耳朵,烦躁的坐起身:“孤还没死!嚎什么嚎!”
阆军面色一喜,齐齐跪下:“臣救驾来冲,请殿下降罪。”
褚曣朝他们身后看了眼:“没人了?”
阆军一愣,没反应过来,便听宋淮道:“东宫的人呢?”
领头将军激动回道:“回殿下,东宫暗卫在半山腰拦下了近百高手,高手过招,方圆几里无人敢靠近,那场面简直是惊心动魄!要不是他们杀出一条血路,臣还得被困上一阵。”
褚曣:“......”
太子心里好受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