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忙拍了拍自己的脸,抬头道:“什么东西啊。”
“我们吃的馒头。”
杨婉接过咬了一口,笑了笑道:“都硬了。”
覃闻德坐下道:“已经快到子时了,能不硬吗?”
杨婉捏着馒头站起身,看向院墙。
“北镇抚司有多少人守在外面。
覃闻德伸开腿,“百十来人。不过我们也不带怕他们的。”
杨婉摇了摇头,“你不能这么讲,我们让你们封清波馆,是为了拖延时间,并不是让你们送死。”
“我老覃不怕,老子就是和他们镇抚司不对付。”
“不可这样讲,谁没有妻儿,你不怕死就能逼别人死吗?”
“是……夫人说得也对。”
覃闻德一面说一面抓了抓后脑杓,“说起来,督主也说过类似的话。”
“什么话。”
“嗨,我这脑子哪里记得清楚,大概就是要咱们拿了钱财要对家里人好,可他自己真的……夫人啊,我都想问问您了,您委屈不?”
“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渣男了。”
“渣男……是什么。”
杨婉笑了一声,低头将粘在唇上的发丝撩了下来,“渣男就是对老婆不好的男人。”
“哦……”
覃闻德认真地点了点头,“那督主的确是个渣男。”
杨婉一下子笑出了声,“等他回来,你不能这么跟他讲啊。”
覃闻德道:“这有啥,我们兄弟们都觉得他对您不够好,哪有那样的,渣男,啧……要不得。”
杨婉听完这句话,笑得摁住了腰,半天才缓过来,刚腰开口说话,忽然听到正门传来撞响,“砰砰砰”接连几声,接着外面便骚动起来,堂内学生都惊醒了,纷纷面色惶恐地地挤到门边。
覃闻德抓起刀“噌”地站了起来,“怎么了!”
门上的厂卫禀道:“千户,北镇抚司使来了。”
“妈的。”
覃闻德抹了一把脸,“跟我出去。”
“不要动手。”
杨婉站起身,“你们挡不住。”
覃闻德道:“这些学生怎么办,护都护了,总不能就这么把人交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