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现任靖北侯,高煦不免想起齐家兄弟,他眸底立即暗了暗。
纪家当初,可是差点那鞑靼暗牒结成儿女亲家的。
不,其实下了大聘,三书六礼已经成了二书五礼了,若苛刻些说,纪婉姝已算是齐家妇了。
高煦本来就对纪二叔一家没有好感,此事过后,印象跌到了谷底不说,还平添了厌恶。
他冷哼一声,“此事孤会处理好的,定不叫你哥哥受了委屈,青儿莫要担忧。”
於公,纪明铮是大功之臣,必要重重行赏,以昭示皇恩浩荡;於私,对方还是他妻子唯一的胞兄,爱屋及乌。
相较而言,纪宗贤这等好运捡了大便宜,躺在父兄功劳簿上享福的蛀虫,不安生待着,还到处搅风搅雨,实在不值一提。
“嗯。”
纪婉青了解夫君,也笃信他,既然高煦这般说的,那事情肯定能办妥帖,她也不细细询问,只偎依在他怀里应了。
高煦低声安抚良久,见妻子情绪渐渐平复,方携手去用了晚膳。
“殿下率将士们全歼鞑靼七十万大军,我还未祝贺殿下今日凯旋呢!”
纪婉青是将夫君放在心上的,也就喜逢兄长惊喜太大,这才先占据了她的心神。
如今缓了缓后,看着眼前清瘦了些许男人,她心疼得紧,忙催促他梳洗沐浴,早些歇息。
高煦含笑应了,夫妻梳洗妥当上榻后,他笑道:“娘娘不好生犒赏一二?”
纪婉青眨了眨眼,抬眸瞅他,见他黝黑眸底隐有炽热,这才明悟。
“你也不累?”她嗔道。
安哥儿满三月了,太医当初建议的调养日子也满了,高煦素了很久,娇妻在怀,当然蠢蠢欲动。
“不累。”他近段日子虽工作强度很大,但年轻人有心有力,精神奕奕的。
妻子心情畅快,俏脸泛粉,一直笑盈盈的,高煦看着心头发热,说话间,大掌已经钻进寝衣里头,一路向上了。
纪婉青对这事儿不排斥,毕竟夫妻和谐,少不了灵与欲契合。
她产后已三月,身材恢复得极好,也想他得紧,既然夫君明确表示不累,她就轻轻“嗯”了一声,任他翻身覆上。
她骨架子窍细,产后胸臀丰腴挺翘了些,腰肢却细细,高煦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他的欢喜。
他素得久了,动作难免狠,但到底惦记夫妻许久没敦伦,她怕是不大适应,想着徐徐渐进方为好,他浅尝了一回便罢。
锦帐低垂,许久,急急的娇吟粗喘渐平息,高煦侧身搂着妻子,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细细亲吻她汗湿的鬓角。
安抚良久,怀中人颤栗渐渐平息,他扯过锦被给二人盖上,方低声嘱咐道:“青儿,明日就班师回京了。”
“你与儿子待在清宁宫即可,外头诸事有孤,你不必劳神。”
纪婉青本昏昏欲睡,闻言一惊,忙睁眼询问:“那,陛下那边……”
大军凯旋,彻底击溃鞑靼七十万大军,鞑靼已至少二十年再无力南侵略,皇帝该回来了,而且他肯定以非常快的速度赶回来。
大军收尾工作花费了些时间,说不得,昌平帝銮驾已正往京城赶了。
东宫仅凭这一战,声望已完全压过惊慌“南狩”的皇帝,特别在北地,看看此刻老百姓发自内心尊崇的谁?
当然是临危不惧,挺身而出,并一举荡平鞑靼大军,还北地数十年太平的皇太子殿下。
这已完全侵犯了皇帝的根本利益,彻底激化父子间的矛盾。
对於皇帝而言,他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错处都在对方身上,危难时给予出去的权柄,当然不计代价收回来。
而且,有这么一个声望能耐皆高於他的皇太子,想必会寝食不安,继而欲除之而后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