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花签
原来二公主已走到亭内,众人忙起身迎接,二公主瞧一眼众人这才道:「都免礼吧,说起来,今儿来的差不多都是自家亲戚,连陈小姐算起来,也是亲戚呢。」阿昭和二公主是亲表姐妹,平日接触更多,今日二公主说这话,阿昭不由眼瞪大一些,不由看向睐姐儿。
当年行宫一事,虽已过去数年,但睐姐儿还是记得的,况且这位二公主刁蛮任性的脾气听说一直都没变,此时听的二公主温柔话语,睐姐儿也不由微皱了眉,但还是恭敬行礼道:「妾本臣女,君臣在上,妾不敢……。」二公主已经脚步轻快地走到睐姐儿面前挽起她的手:「难道你还在恼我不成,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我不懂事。」
越这样说,亭内众人越发感到奇怪,不过都没说话。二公主已经挽起睐姐儿坐下,笑眯眯地招呼大家:「都坐下吧,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我恍惚听到仙游姑姑说,说我该学些事,只怕仙游姑姑说的和母后说的一样,说我现在已经定下婚事,等及笄之后就要出嫁,也该学着些这人情世故。」
她这劈里啪啦的话说出去,亭内众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风把不远处的桂花香味吹到亭子里,平常闻着这花香能够安心,可今日闻着,却有些烦恼。睐姐儿深吸一口气才笑着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果然事无巨细都了解,只是这人情世故,闺阁女儿家,总没有太太奶奶们晓得的清楚,公主要来这里问,只怕就是问道於盲。」
二公主一支雪白的手撑在下巴那瞧着睐姐儿,发上的珠钗闪着亮光,她也是个美丽女子,熊大少爷能娶了她也不枉然。睐姐儿心里品着,面上神色越发恭敬,二公主已经笑了:「母后在宫中对陈小姐赞不绝口,说满京城里的名门闺秀,似陈小姐这般的极少。我这才特地来请教,谁知陈小姐就推辞,难道说是嫌弃我不成?」
睐姐儿这会儿明白了,这位二公主和原来一样没什么改变,忙笑着道:「虽不敢说皇后娘娘是谬赞,当真说起来不过是因进宫次数多,脸皮又厚,旁人在娘娘面前未免拘束,只有我这个脸皮厚的说笑几句,才得了皇后娘娘的赞。要说起来,这京城里比我懂人情世故的名门闺秀,多而且多。」说着睐姐儿浅浅一笑:「公主乃陛下爱女,能得公主垂问是妾的荣幸,哪敢嫌弃,实在是妾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明白。」
两人这一番往来,在座的人都瞧出来,阿昭的眉头已经皱紧,和阿颜对看一眼就笑着说:「睐姐儿这话说的是,要论人情世故,闺阁女儿哪比得上旁人?来,二妹妹,我娘是出嫁十来年的公主,不如我带你去寻我娘,她定会事无巨细都和你说的。」说着阿昭就要伸手去拉二公主,二公主不由一挡,阿颜下意识地把睐姐儿拉过来,亭内旁的人已经瞧出来,有那胆小的悄悄溜出去。剩下那几个胆大的,要借了这个机会和二公主结交,也有想从中取利的,并没有走,在那瞧着想伺机开口。
阿昭被二公主挡了一下,唇不由撅起:「怎么,表妹,难道我娘反不如一个臣女?」说话时候,阿昭眼带抱歉地看了眼睐姐儿,睐姐儿晓得阿昭是为自己解围,并没放在心上。二公主没料到阿昭会这样说,今日来此,本就带了刁难睐姐儿目的,此时若被阿昭带走,那才叫丢脸,但阿昭这话又要答,情急之下咬牙道:「并不是长乐姑姑不如臣女,只是熊驸马当日曾在陈府住了些日子,我想请教熊驸马的长辈都有些什么脾气。」
这话说的才叫奇怪,天下女儿出嫁,都要去伺候公婆,只有皇帝家女儿出嫁,无需伺候公婆,更无需看丈夫眼色行事。但二公主这话说出来,立即就有人道:「二公主果真是皇后娘娘教出来的,贤良淑德没法说,能想法打听驸马长辈们的脾气,真是从没有过的贤慧。」
这明显拍马屁的话二公主并没放在心上,但有人帮自己总是好的,只是笑吟吟地瞧着睐姐儿:「说起来我也是你表嫂,怎么,连这些都不肯说吗?」睐姐儿呼出一口气,既然如此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面上重新笑容恭敬:「要说接触,我只和三表婶接触的多一些,可二公主的婆婆是大表伯母,我没见过,实在不能为公主帮忙。只听下人们说,那位大表伯母为人十分和气,待下也宽厚。旁的不说,光看熊表哥被她教的那么好,就所言非虚。」
二公主长长地哦了一声,看着睐姐儿道:「我打听熊驸马家的事,是因已经定亲,陈小姐对熊家的事如此清楚,难道当日也曾……」说完二公主故意顿了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看向睐姐儿:「我听说,这要有心嫁到旁人家,自会对那家的事打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