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娇弱,睐姐儿心中为石小姐的表现击一下掌。阿昭已经噗嗤一声笑出来,摇着阿颜的肩膀问:「八月十八午时刚过,你不是在我家里吗?哪里来的分身去了徐府?」阿颜也笑了:「我哪里知道,或者又有个别人也叫仙游县主。」这话说的众人都笑了,本朝惯例,封号就没一样的,仙游县主这个封号,怎么会又给了别人?
石小姐的脸顿时变的煞白,林姑娘已经皱眉:「县主,八月十八您确实到徐府了。」阿颜点头:「所以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八月十八我确实是到徐府了,可我那日是在长宁公主府吃的午饭,吃完午饭之后又和阿昭等了几个朋友,这才一起去的徐府,我们到徐府时候,都快晚饭时分了。只和赖姐儿匆匆见了一面。」
林姑娘只记得那日阿颜到了徐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只以常理推测,阿颜该是午饭后立即就到,这才敢说出口。阿昭已经笑着道:「来来,我这里可还有人证,石小姐,你说谎是为什么?」
石小姐一张脸更加雪白,瞧着阿昭吐出几个字:「我并没撒谎,可能是记错日子了。」林姑娘还要说,睐姐儿已经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别说什么记错日子了,阿颜在寿宴时候只去了两次徐府,一次是八月十八,另一次是八月十九,而八月十九那日,她一早就到,直到入夜才离开,我要到的怎样晚,才能在午时刚过时候去迎接阿颜?」
阿昭也笑了:「石小姐千万别说,你那日到的比阿颜还早,阿颜到的早,是因为徐陈两家是亲戚,她是陈家未过门的媳妇,去的早也是平常事,可您,算来无亲无故,只是跟着自己的娘去贺寿的客人,怎么会比她还到的早?」今日来的,还有不少也去过徐府贺寿,听了这话就有人道:「说的是,我记得石妹妹比我到的还冲些,我问她,她说的是梳洗装扮冲了,可没有说是在路上迷路。」
「就算在路上迷路,那日徐府那么多的仆人,只要问一个就能找到我们在哪,何需要烦林姐姐带路?」有人说出,自然也有人讲这话的不合理之处,石小姐彻耳通红,那泪是真的落下。睐姐儿瞧着她,这才道:「罢了,也许石小姐是真的记错,我们就让石小姐好好想想。」
有人已经不屑地道:「什么记错,她摆明了就是要诬陷,也不晓得她诬陷你到底有什么好处?」这话一说出来,就跟冷水进了热油锅一样,已经有人皱眉细想,石家和陈家徐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突然有人猛地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我曾听说石家想和屈家结亲,谁知屈少爷以石小姐不够美貌给拒绝了,甚至还有……」那人停下不说,但立即有人想起昔日屈少爷偶然见过睐姐儿一面就遣人去陈家求亲被拒的往事来,於是众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石小姐的眼带上鄙视。
石小姐没料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一双杏眼已经肿成桃子,泪水不停地往下流:「你们,都欺负我,我没有,我……」睐姐儿见这也差不多了,这才走上前挽住石小姐:「好了,好了,姐妹们不过说笑而已,来,快些坐下,不然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睐姐儿越笑眯眯,石小姐越怒,伸手悄悄地去推一个菜盘,想把这菜盘推到睐姐儿身上,脏污她的一身新衣衫。
偏偏这动静不算小,有人瞧见大惊小怪地嚷出来:「石小姐,难道你想拿这个盘子砸陈小姐吗?你也太过分了。」这一喊让石小姐的手一抖,那菜盘落在桌上,里面的菜都掉出来,溅的石小姐和旁边的人满身都是,石小姐不料事情会变成这样,站在那瞪着眼不晓得怎么说。接着石小姐看向睐姐儿,眼里的泪已经流出:「陈姐姐,你怎么要推我,我没想砸你。」
「啧啧,石家的家教可真好,闯了祸就往别人身上推,这会儿更是,这菜盘子都推倒了,溅了人一身,还要说我孙女的不是,这种家教,也不晓得怎么教出来的?」梅树后面突然传出新安郡主的声音,接着一群人从里面缓步走出来,除了新安郡主,还有几位夫人。
睐姐儿瞧见新安郡主,忙上前行礼:「外祖母怎么来了?」新安郡主笑着道:「我静极思动,约了几位夫人来这报恩寺吃斋呢,吃完了听说你在这里,又借了梅林设席,我们就说来打扰你,没想到正好瞧见一场好戏。」新安郡主笑吟吟地说着,眼已经望向石小姐,石小姐身边的那位少女已经往夫人中的一个走去,不等行礼就拉着她的手撒娇:「祖母,我过年才做的新裙子,今日就被泼的满身脏污。」
她祖母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等回家了祖母给你块料子做新的,以后你要晓得,这交朋友要仔细瞧了,那种面上瞧着生的单弱,动不动就流泪,可实际上满肚子坏心眼,到处说别的姑娘不是的人,可千万不能和她交往。」少女点头,石小姐没料到新安郡主还带了几个夫人在梅林里面,一张脸登时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