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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被“唤醒”了。她安静地坐在步辇上,手指撑着眉心,做出无力支撑的模样,对着周围众人质问,

“为何带我去水阁?我不要去什么九曲步廊两边连接的水阁。”

话音未落,步辇已经被连声催促着匆忙前行。

曲水阁确是一处僻静的水榭。似乎空置已久,虽然洒扫得干净,却少人看守。只在九曲步廊两边有一队禁卫。

阮朝汐被搀扶着躺在在卧床上,做出精疲力尽的模样,一动不动。

“郡主累坏了罢?”石康来嘿道,“这么多天不吃不喝的,出来还能闹腾。郡主这性子实在是够折腾的。”

“你们早上给我喂了什么东西。”阮朝夕躺在卧床上,闭着眼,以虚弱的声音问,“心跳不寻常,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石康来不冷不热道,“除了吃食,还能喂什么。怕郡主走路没力气,领不得册封,太子殿下吩咐喂了一杯甜浆而已。如今册封诏书顺利领下,郡主乖乖在这儿候着。以后有郡主的好前程。”

纱帐放下了。

轻绡双层描金复帐,只能看出模模糊糊的人影。

外头许久没有动静。中途有人撩开纱帐查探了两次,阮朝汐闭着眼,装作昏睡的模样。

石康来逐渐焦躁起来,低声派遣了一个内侍,“差不多到时辰了,去个人问问,就说水榭收拾得极为妥当了,圣驾怎么还未来?”

阮朝汐瞬间睁开了眼。

“是。”细碎的脚步声小跑出去。

“等等!先过来,把郡主的衣裳整理齐整了,美人春睡才好迎驾。还有,迎圣驾的路上小心避开皇后娘娘的人,莫要被娘娘知晓了。”

“是。”出去的年轻内侍带上了门。穿堂风消失了。

阮朝汐闭着眼,从发间拔下金簪。

躺在卧床上的身影不动,手指往下一点点地抚摸,摸到水磨砖石地面,金簪子握在掌心,一点点地在地上磨利,磨尖。

“来人。”

耳边传来虚软无力的传唤嗓音。窍长指尖意图撩开纱帐,半截虚弱地落下了。

石康来起身过去床边,“郡主这么快睡醒了——哎哟!”

尖锐的金簪头抵在脖颈间,阮朝汐全身的力气压上手指,内监即将出口的惨叫声硬生生压回嗓子里。

簪头毫不留情割破了脖子,血汹涌地淌下来。阮朝汐只问了六个字。

“想死,还是想活?”

——

水榭步道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模糊的交谈声响起。

来人和看守禁卫两边起了争执。一边说“换值”,一边说“未收到换值令”。

阮朝汐吃力地拖着死狗般的内监身躯往门后藏身。事出仓促,她身上的内侍服饰才换好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