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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女史面色镇静地接过长刀,收入袖中。“轮到我动手时,应该是有人要暗害小皇孙和小殿下了。悖逆之人,连幼童都残害,为何我不敢杀?”

几把利器都顺利地分发下去。

搜罗来的武器一一发完,原本躲在各处远远旁观的宫人又围拢来一波,这回又有二三十人,纷纷道,“郡主,也给奴婢些防身利器。”

阮朝汐指着空空如也的小案,“刚才搜罗来的武器已经发完了。你们若也想防身,四处再去找找。眼下是关键时刻,我已经回禀了老太妃,临时拆除些物件防身也无妨的。”

宫人得了允诺,呼啦啦地四处搜寻。

清空了香灰,沉甸甸的三足小铜炉可以充作武器;偏僻殿室的门槛锯下一截,包铜门槛边角锐利,比木门栓的的杀伤力更强。

书案上的铜镇纸,镇压水缸的青石砖,捣磨麦麸的石杵,大殿里的物件不少,仔细去搜寻,人人都能搜寻到武器。

李奕臣抱刀站在长檐下看着。

宫人忙碌地来来去去,他盯了半个时辰,满意地一点头,和身边的姜芝道,“士气起来了。”

阮朝汐坐在屋里,仔细地抆拭长剑。

四处都是旋涡,四处又都有人出手搅动旋涡。

如今的皇城内外到底是个什么局面,她隐约知晓了大概走向,却估猜不出今晚会发生什么,明日又会发生什么。

荀玄微把长剑给她防身,她平日都搁在西殿里,眼下是用的时候了。

宫廷里天翻地覆,梵奴准备好了进学的书袋,阮朝汐遣人去门外羽林卫询问,今日小殿下可否照常去曲水阁进学。

一名腿脚快的禁卫飞奔出去,过了两刻锺,大汗淋漓地回来传话:“水榭今日没有先生!几个太学博士都告了病假,称病未入宫。”

梵奴扔了书袋,和湛奴两个扎进松林里玩耍。

阮朝汐隔窗听着孩童清脆的呼喊声。

内外隔绝,传来的话无法分辩真假。或许今日的水榭里当真没有先生,或许只是元治不想放梵奴出宫。

传话的人却未走,站在西殿窗外,恭谨对阮朝汐道,“小的刚才半路遇到了荀令君。荀令君带话说,郡主书法卓然一绝,荀令君想请郡主去曲水阁,给小殿下做个大字描红本。”

阮朝汐坐在书案边,提笔蘸墨,在空白纸张处写下:“静心。”

“劳烦你去问一句宣城王殿下,”她隔窗道,“荀令君请我去做描红本,但千秋门只许出,不许入。我出去便回不来,如何是好?”

“是。”传话禁卫一溜烟地跑远了。

梵奴在松林里玩得满身大汗,被揪进来西殿练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