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玄微沉默下来。
手臂逐渐用力,阮朝汐被他紧紧地揽在怀里。 “我亦思念你。”
“不是你忙里偷闲时,偶尔抽空想一想我,夜里坐在床边看一眼睡着的我,便是思念了。”
阮朝汐贴在胸膛上,耳听着沉稳的心跳,指尖攥紧了面前柔滑的布料。 “这些不是我要的思念。”
“那你说,如何才算是思念。”
“夜里回来时,如果我睡着了,直接把我推醒。”
阮朝汐抬头直视过去,眸子亮如星辰,“像现在这样抱抱我,我们当面说说话。说说白日里的大小事,哪怕随意说些琐事也无妨的。”
荀玄微不赞同,“见你夜里好睡,我如何舍得把你推醒,只为了说几句无关紧要的琐事?你前些日子宫里伤损了身子,正要好好休息调养——”
话音未落,阮朝汐已经不满地瞪视过去,荀玄微瞬间察觉了她的不悦和坚持。
他莞尔退让。 “好好,就如你所说,把你推醒,再抱着你,当面告诉你,我白日里对你如何地思念……满意了?”
明明是自己极为严肃说出去的话语,被隐约带笑的嗓音重复了一遍,阮朝汐的唇角也忍不住翘了翘,
“满意。”
两人的目光在朦胧灯火下对视着彼此,荀玄微唇边噙着笑,云淡风轻道了句。
“既然已经把你推醒了……只是抱一抱,说两句思念,对我来说却是不足。”
“嗯?” 阮朝汐听出了三分话外之音,仰头注视过去。
他深夜里说话和白日里似乎有些不同了。
话尾音带出几分慵倦,眼尾上扬,轻飘飘睨过来一眼,眸光里带着某些不清不楚、难以言喻的意味,在她身上转过一圈。
像是无影无形的小钩子,於深夜里悄然勾动心弦,令平静心湖漾起动荡波纹。
意图明显,用足了方法暗示,却故意不明说。
阮朝汐绷着脸忍住不笑,粉色菱唇却微微地翘起。
动作里带了不自觉的亲昵,人往前倾,顺遂着被拨动的心弦,手臂拥了上去。
寂静深夜里,两人拥抱着吻在一处。
思念肆无忌惮蔓延,心跳激烈,这是彼此都可以清楚感知的、最直接的思念。
受伤的右手很快被松松地牵着,重新搭在床边。“这只手千万莫动。伤处再不好,夏日热天里遭罪。”
受伤的手当然不会轻易挪动,但另一只能动弹的手腕被握在温热的手掌里,逐渐在身后扣紧。
这又是个难以挣扎的动作,阮朝汐这些天来隐约知晓了眼前皎月般的郎君心底难以碰触的暗处,顺着他的动作后仰起头,任由他以绝对掌控的姿态把她压在床头。
“三兄……我最近养伤都未出门,晚上又在木楼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