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光:“好。”
向蓓和徐重光说起音乐,姜临晴就插不进话了。
将要十点,徐重光说时间不早了,拦了车送二人回来。
下了车,向蓓拉起姜临晴,悄悄地说:“没想到,徐重光越长越标致了。”
姜临晴:“我记得他少年时很瘦,现在是玉树临风的青年了。”
“我早知道,他是潜力股。”向蓓回头,望着徐重光离去的方向,低喃了一句,“我早知道的。”
*
李书南时常疑惑,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为什么池家那位少先生常常要召唤他。
他上面还有主任,主任上面还有院长。
李书南见过池家老太爷过来的阵仗。这家私人医院有池家的股份,院长见到池老太爷,也客客气气的。
疑惑得不到答案,李书南不敢问。
那位池家少先生池翮,正坐在他的办公室,懒懒散散的。
李书南很恭敬:“池先生,你今天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池翮:“李医生,我来是让你开一些助眠药物。”
助眠?李书南稍稍皱起眉头:“池先生,你的精神类药物是由金医生负责的。”李书南口中的金医生,不是这家医院的,是心理健康中心的一名心理医生。
池翮:“金医生出国了。”
“这……池先生,你的睡眠遇到了什么问题?”
“一直都不好。”池翮说,“月初我换了张床,开始也觉得一般。后来又换了一张沙发床,之后睡得香了。但那是‘别人’的床,我自己买了同样的沙发床,却睡不着。”
李书南:“整夜都睡不着吗?”
池翮:“差不多。天黑着,我就醒着。”
李书南:“池先生有几天没睡了?”
池翮:“几天吧,我懒得数日子。”
李书南:“请问‘别人’的沙发床有什么特别吗?”
池翮:“没有。”
李书南琢磨着:“池先生,照你的话说,床能解决你的睡眠障碍,那我并不推荐用药。药物治疗可能比不上那张神奇的床。”
“神奇的床?”池翮勾着笑,“我以为医生是讲科学的。”
李书南听来听去,不觉得池翮的失眠是他的医治范围:“池先生,我想金医生能够帮助你。”
然而,池翮说:“人几天睡不着觉就会死,这是身体健康吧。李医生,你真的不给我开药吗?”
李书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吊了半天,再放下来,他暗自叹气:“好吧,但是,池先生,药物只是辅助,切忌长期用药,切忌过量用药。”
*
展览将要结束。
刘倩说,她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会一会那个特别帅的服务生,於是自告奋勇,这一个周末由她去驻场。
越是临近结束,姜临晴越忙。这几天累得肩都酸。
这一天终於休息了,她打算好好犒劳自己。
她淘了米,煮了饭,准备做一盘咕噜肉。
她先是将梅花肉切成片,再撒盐腌制。接着用料酒、冰糖、柠檬、番茄做调和酱。再用小米面挂糊,把肉片卷成圆球。
锅里烧上油,她把肉丸子放进去煎炸。
还没起锅,姜临晴低头闻了闻,决定给自己一个赞。
她又炒了一个青菜,然后舀了碗热饭。
一个人坐下来,她对面前的一肉一菜说:“真香。”
吃了半碗饭,姜临晴听到门锁的声音。
她端起碗,往碗里夹了三块咕噜肉,一边吃着饭,一边走出来。
玄关站着的人,当然是池翮。
她不惊讶,这里留了他的许多东西。她不知道他还要不要,但还是帮他收拾了。
她突然扒了一口饭。
池翮轻轻挑了眉。
姜临晴就要这样的随意。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筷子,嘴里还嚼着饭。仿佛进门来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者是上门收废品的,或者是水电煤维修工。
总而言之,一个轻描淡写的过客。
她继续吃饭。
池翮望着她。
“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姜临晴的下巴朝后面抬了抬,“就在那个箱子里。你违反了我们的三月约定,把钥匙留下吧。”
他不说话。
她夹起一个圆滚滚的咕噜肉丸子,放进嘴里,一咬又说:“顺便,赔偿的违约金结算一下吧。”她打算将这笔违约金捐给公益组织。
真是奇怪,刚才她独自坐在餐桌前吃饭,慢条斯理品尝美食。到了池翮面前,却狼吞虎咽,三两下就把剩下的半碗饭,以及三个咕噜肉球吃完了。
她拿着空碗和筷子,说:“除此之外,没事了。”
无法欣赏她的吃相了,池翮才开口说:“对了,那天晚上你有客人。”
“是啊,我有客人。”
他轻问:“你的这个客人,没有睡我的床吧?”
姜临晴纠正他:“不是你的床,那是我的床。”
“那张沙发床多少钱?我买了。”
“不卖。”她不客气地说,“你赶紧收拾‘你的’东西走吧。别忘了违约金。”她转身要去放碗筷。忽然的,被他抓住了肩。她心下一惊,差点摔了碗。
她回过头。
池翮笑问:“有没有人睡了我的床?”
“不是你的床。”还讲不讲道理了?
“有没有人睡了?”
算了,讲不通。“睡是没有的。”但向蓓坐过。
姜临晴总觉得池翮有洁癖。他要睡的时候,她会铺一层厚厚的床单。
可爱的加菲猫床单,是池翮独有的。
池翮:“我困了,想睡觉。”
姜临晴又差点摔了碗。见他往沙发床走,她跟了过去:“干嘛呢?你的现任金主不让你睡觉哦?”
沙发只是一张沙发。
池翮问:“我的床单呢?”
“这不是你的。”姜临晴发现,他面色苍白,人没什么精神。“你现在的工作,是不是强度太大?”
他笑意半收:“床单、被子,枕头,在哪里?”
姜临晴:“外面大把的五星级酒店,你干嘛不去住?突然跑来我这里。”
池翮索性自己去箱子里找东西。
好在,她把他的床上用品都打包在一个袋子。一放,一铺,他直接躺下了。
她傻眼了:“你给我起来。”
池翮掀起眼皮,语意不清:“我现在说的‘睡觉’,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再拦着我,我就把它变成另一种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