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可惜

对面有一辆车启动， 发动机响起“呼呼呼”的声响。

姜临晴半张开眼睛。

那辆车的灯正好照进这里。对方也许会发现，这是池总的车。

光是池翮上任，公司已经传了好几个版本的传言。如果沾上桃色新闻， 那风头更足了。

长吻结束。

对面的车驶出来，灯照过。

姜临晴向着池翮的怀里躲。

车走了， 四周又暗下来。

池翮知道她在慌什么：“有我挡着，别人不知道你的。”

“那你岂不是传出绯闻了？”

“随便啊。我跟女朋友亲热，我怕什么？”

他没有，反而双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搂到他的怀中：“你的三围嘛，我只知其一，另外两个是不是也要我自己量？”

她侧头。

姜临晴走在前，包包的长带子不小心勾到架子的衣钩。她没有察觉，上前一步要脱高跟鞋。结果被带子绊住，她脚下一个踉跄。

“你是策展人，你解决困难。我是老板，我只要结果。”

姜临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红成了桃子：“你快放手。”

“嗯，你有想法就去做。”

她脱了一半的高跟鞋，歪倒在地，她立即用另一只脚稳住自己。她最大的支撑力，来自身后的男人。

＊

她用包包挡了挡车窗：“你用什么香水？”他送了她项链。她想，要不要还他一瓶香水。

她惊讶发现，他只凭一只手就能制住她。

他听话时，是真听话。然而，他的强悍在这样的姿势里暴露无遗。她动弹不得：“我早把你的简历忘光了。”

“这几天我再研究一下，挑一个契合的空间。”幸好二人有工作的话题，姜临晴的脸不红了。

姜临晴仍然尴尬， 但她有一招百试不爽的方法：“对了， 我今天接到了展览的通知，这一次彭寅真的同意商业空间了吗？”

凭他放浪不羁的骨相，什么绯闻叠加到他的头上，似乎都不足为奇。但她不愿成为别人的谈资。

他笑：“你要不要自己来量一量？”

池翮：“艺术是沉淀的， 国外一线香水在国内市场根基牢固， 要想发展市场，商业性是不可避免的。”

“说来听听。”

池翮伸出左手，从后面滑过她的左腰，扶住她。

“你的三围，多一公分少一公分有什么区别？谁较真这数据。”

雨水多，但天气慢慢升温了。

池翮却说：“今天抆了你在浴室里放的花露水， 你那个阳台蚊子太多了。”

走上另一条路， 姜临晴才坐直腰：“商场设计都是为了招揽顾客， 如果要转变成艺术空间， 肯定大费周章。”

“味道没有感知，我们可以潜藏在环境之中。当然，气味是主观私人的，我们要搭建距离感。”

她发现， 自己的小V领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

自从有了男女朋友的名分，池太子爷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女朋友的家中。

她耳朵捕捉到他比平日略略沙哑的声线，意味不明。“没有。”她索性踢掉了另一只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她能站稳了。

池翮不松手，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按了按：“金主，我早就把我的三围报给你了，但我至今不知道你的。”

“说的也是。”他掐了掐她的腰，“我大约知道你的了。”

车子驶离了地下车库， 姜临晴又低下`身去：“他不会中途又嫌弃商业吧？”

“金主，你对我的简历很敷衍。究竟是我让你太满意，所以你觉得三围尺寸无所谓。”他说，“还是我让你不满意，以至於你不把我的数据放在心里。”

池翮：“对。”

横是他说，竖是他说。“你别胡说八道，我就是没记住。”

池翮“啧”了一声，忽然手上用力。

开了门。他随意地将衣服袋子放在玄关柜。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讲究， 但她喜欢。

池翮不再逗她，这时开了车灯。

他托着她的腰，声音从她的颈后传来：“崴脚了？”

池翮的手没钻进去，但是不是真的没碰，她也记不清了。她的面上红得发烫，整理了领子。

池翮今天拎了一袋衣服：“去公司上班，不能再穿你给我买的老大爷款式了。”他这话似是惋惜。

她点头：“我有初步思路。”

他唇边有笑，眼神里燃着明亮的火，侵略式的，仿佛他轻易就能将她收入囊中。

她成了猎物，他则是漫不经心的猎人。猎人对待猎物，总不会仁慈。明明她有一个驱使他的筹码，就不知道这个筹码，到了这一刻还好不好使。

她说：“没有红包。”

池翮定定望着她。

她不知道，下一秒他是不是又要贴过来。

他松了她的腰，将那只刚才在她腰间掐揉的手，收进了西裤袋子：“可惜了。”

姜临晴咬了咬唇。筹码是好使的。不能再亲了。否则，就没人相信她是吃辣椒吃得嘴肿了。

＊

同居了那么久，姜临晴对池翮的克制力，还是有信心的。他说了不，他就绝不。

姜临晴洗完澡出来。

池翮又在玩游戏。

她好奇探个头过去。

这个画面与上一个黄色游戏大同小异：“你上哪找的这么多这种游戏？”

池翮：“这个不一样，这个是荒野求生。野战题材。”

“满脑子黄色废料，哼。”

他扯起笑：“你这嘟着嘴说‘哼哼’的样子，更像小猪了。”

“我没嘟嘴！”

“天然嘟。”说的就是她被吻肿的唇。

亲吻是双方的，奇怪的是，池翮的不大肿。可能因为他是发力方，她是受力方，创伤比他重。

姜临晴不理他，自顾自坐在沙发看电视。

“金主。”池翮瞥过来，“我都快成黄色游戏高端玩家了，你有什么想法？”

她连眼色都不甩一下：“你不要脸。”

池翮：“我攻读课程全是为了你，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姜临晴：“没有。”

池翮：“收你便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