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坦白

话是这么说， 但姜临晴不是完全放心。

向蓓早早出来社会，习惯了一个人扛下所有。她过来诉苦，常常是吃一顿火锅， 发泄完就算。是否解决，谁也不知道。

决赛就要到了。姜临晴还是担心， 她打了电话过去。

“喂。”向蓓懒懒的，像是刚睡醒。

“向蓓，我买机票了。”姜临晴说，“没有买到星期五晚上的机票，我星期六上午飞过去。”

向蓓：“好， 我星期五晚上还要排练。”

姜临晴：“你加油。”

向蓓哈哈大笑：“我会的。”

向蓓的声音没什么不一样，姜临晴略略放心。

姜临晴又给尤月舞发了消息：「尤小姐，决赛加油，祝你们旗开得胜。」

姜临晴当然不和宋骞一起。

姜临晴：「我还是会去现场加油的。」

昨天还是她甩钱到池总脸上的， 她才是大金主。

姜临晴：「向蓓知道吗？」

周续没有放弃线上展览的意向，又过来问。

姜临晴回到家，接到了送餐员的电话。

尤月舞：「我和她分析过。」

姜临晴：「为什么？」

周续：“你担心什么方面的问题？线上模式的确比较少见，但摸索开创，未尝不可。”

青年直接把晚餐送到了小公寓：“姜小姐，用餐愉快。”他每次的结束语都是同一句，说完转身就走。

周续在前期似乎只是玩， 不介意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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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下：“好吧，你再考虑考虑。”

尤月舞：「宋大少爷也来，你们可以一起。」

宋大少爷肯定是坐商务舱。姜临晴没有池总女朋友的自觉， 订的是经济舱。

说实话， 姜临晴喜欢策展， 而且， 跟周续的合作，和公司的展览大不一样。哪怕是彭寅的香水展，挂着艺术展的名头， 其中也有商业元素。而且， 彭寅意见多。

尤月舞发一个微笑表情：「因为要遵循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尤月舞：「谢谢。不过胜利是无望了。」

这对姜临晴来说， 是趣味， 是真正的艺术呈现。然而，一旦和网络沾边，她就有所戒备。她犹豫着，说：“周先生，如果是线上展览，我可能就不做了。”

姜临晴：“有个人的原因。”

她搜索了线上展览。现有的基本是线下形式，透过照片观展，总是少些立体震撼。除非是摄影展，本来就只展示平面，做线上就无伤大雅。

她不知道一日三餐是在哪里烹饪的，火候恰当，高蛋白，低脂肪，合她口味。

池翮的会议开得很晚。

姜临晴一个人吃完晚餐，突然搜索了向蓓和尤月舞的新闻。

刘倩和朱怡畅说的还是轻的。网络对乐队的抨击，不堪入目的言语多的是。

果然，网络还是姜临晴认知下的那一个，完全不曾改变过。她不是当事人，但见到那些词句，也觉得不舒服。

要说欧阳医生的功劳，也是有的。欧阳医生深耕网络霸凌，虽然没有彻底拯救姜临晴的孤独感，但“远离网络”这一项，是一个朴素的妙招。

姜临晴望着乐队的照片。

这个时间，门开了。

她丢下手机，站起来，迎上前：“回来了。”

池翮早就脱了西装，挂在手上。领带歪了，松松垮垮掉下来。衬衫的扣子被解了两个，他还将一边袖子挽上去。

这不是开会的样子。

姜临晴接过西装，闻到一阵气味：“喝酒了？”

“浅尝几杯。”池翮索性扯下领带，“没有醉。”

何止没有醉，他脸上连酒意也没有。他声讨她没了水蜜桃的气色，但其实，他也不见得有多红润。

池翮坐在沙发，向后仰了仰头。

姜临晴的手机响了。

他瞥一眼，正好见到对方的名字晃过：“周续？”

“是啊。他要办一场新展览，不过……”姜临晴说，“我可能不做了。”

池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