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是不是叫马莹莹?”许耀一脸怪异,偏头望了一眼焦急无比的马大海,突然出声问道。 马大海正心忧大力,没听出许耀语气异状,努力收了收肚皮上的游泳圈,抬起胖乎乎肉脸,凝望着头顶树荫,浑不在意的点点头。
得到准确答覆,许耀神色复杂,轻轻叹了口气,感叹拍了拍马大海肩膀,同样仰天凝望,沉默下来。
燥热空气带着几许夏末凉意,阵阵微风拂过,梧桐上硕大枝叶,互相碰撞,发出“沙沙”轻响,昏黄光斑透过枝叶间缝隙,洒落在树下,撩起根根指粗光柱,飘荡浮尘在光柱间穿梭,仿若狗屎精灵般,充盈在空气里。
树下两名神色各异的男子,正在乘凉,但瞧两人摸样,仿佛心思都不在这里。
中年胖子一脸焦急彷徨,粗肥苍白指骨,紧紧抓在一起,好似临产老婆拉不出来一样。心忧眼神中,带着几许无措。
旁边一名青年,表情就淡然多了,斜依着树干,身体小幅度上下移动,狗熊蹭树一样,用粗糙树干与背部摩抆,消去脊背麻痒。蹭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青年偏头望了一眼中年胖子,见对方还是不消停,旋即耸耸肩,起身就要站起活动一下。
“吱呀”一阵开门声,破旧黑木门打开,一脸倦意老刘头走了出来。
用力揉动着僵硬腰背,眉宇间带着几许抹不去的担忧,老刘头缓缓走到两人跟前,瞥了一眼焦急无比的马大海,嘴唇蠕动,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让马大海心沉了下去。
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马大海蔫了,耸拉着肥头大耳,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人看着,估计就要嚎啕大哭了。
“伤口太多,流血量太大,即使现在送到正规医院,也来不及了。”好像为了行使自己“医生”义务,开合几次嘴巴,老刘头低沉声音,最终还是响了起来。
马大海小眼睛缩了缩,肥肥脸肉抽动一下,旋即一脸黯淡缩到梧桐阴影处。
“救不回来了?”许耀走到一脸倦意老刘头身旁,压低声音,不甘心问道。
老刘头嘴巴发苦,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许耀微微沉吟,旋即大步走进院里,等他出来时,手里已多了一个厚塑料箱,里面装着奄奄一息,浑身浴血,斗志不减的大力。
缩在阴影里的马大海,听到响动,耸拉着的眼皮微微抬起,旋即眼珠暴睁,肥脸上青筋凸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马大海好似被激怒的雄狮,怒发冲冠暴喝一声,以死胖子绝不应有的速度,一下冲到许耀跟前,要不是突然闪出的老刘头挡住去路,说不得就要上演一场,死胖子暴打好心人的惨剧了。
“大海,你信得过我吗?”老刘头拦下马大海,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目光灼灼望着马大海问道。
马大海也是心忧大力,以至情绪失控,此时被老刘头拦下,心绪总算平缓一些,闻言,目光不善的在许耀身上扫过,特别在他手里塑料箱上停留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嗯”僵硬点点头,对老刘头信任,马大海忍住即将爆发怒气,梗着脖子让开道路。
许耀见状,视线在空中与老刘头微微碰撞,两人都明白对方心思,微一点头,许耀在老刘头鼓励眼神下,穿过马大海身边“明天这个时间,在这里碰头。”
扔下这句话,许耀打车,离开两人视线。
坐在车子上,许耀打开塑料箱,趁着与司机扯淡空隙,手掌按在大力身上,下一瞬间,一只普通成年鸡,出现在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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