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变成一个偏执冷漠,视苍生为蝼蚁,威势恐怖,以玩弄阴谋为乐,将整个修真界愚弄於鼓掌的魔尊。

同本同源的人格在不同时间呈现出截然不同两面,又用同一具身体演绎出来。

现在与未来的直面冲突,隐藏在肉身之中隐匿又狂乱的灵魂之间吞噬绞杀,极其考验演技。

喻廷:“一开始占据上风的是未来的灵魂。”

经历数百年沉淀巩固的强大灵魂,在青涩的身体里苏醒那一刻,是整部电影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一幕甚至是支撑他整部电影表现力的核心之一。

喻廷:“制片人说可以了,导演也觉得差不多,但——”

沈迎:“但你明白如果不想入围陪跑一趟,是绝不能拿及格线要求自己的。”

导演和制片需要考虑的是整部电影,喻廷现在这个项目制作精良,无论特效团队还是故事结构,甚至喻廷参与改良的服饰设计,以及电影配乐,都是野心勃勃的水准。

电影只要赶在截止前送审,奖项上的收获肯定可观的。

他们专注的是整体质量,相比最佳男演员的竞争,最佳影片才是他们更优先关注的。

但在喻廷眼里两个奖项的重要性却是反过来的。

并不是不在乎另一个,毕竟两个奖项是相辅相成的,只是双方在自己的立场侧重核心自然不同。

喻廷在这里卡了进度,在表演成果满意的前提下,导演不会放任他过久的浪费时间。

想要做到自己认为的完美,留给喻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喻廷为这一幕准备了很久,在进剧组之前他就去做足了功课,不断拜访阶层内掌控权势和话语权的长辈,又混在老人堆里当义工。

观察不同阶层那些由年龄,阅历,成就,磨砺,苦难打磨后的灵魂。

就是为了让自己以年轻的身体样貌演绎出饱经风霜的灵魂。

可效果总差那么些意思。

喻廷侧过头看了眼开车的沈迎,想着自己在她这里丢的脸够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试着对老人的眼神神态进行融合,模仿,但感觉始终不对。”

“数百年后的我老而不颓,他的灵魂虽然饱经摧残,甚至碎裂重组,但修真之人几百岁依旧年轻。”

“他的沧桑不应该有一丝肉身衰败的无奈,也没有与时间拉锯的紧迫或是坦然,而是获得一切后无尽的无聊和倦怠,这是我观察的任何老人都没法带给我的。”

“包括最有权势的老人。”喻廷强调道。

他深知以他的阅历是无法完美呈现那种演绎的。

喻廷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又倔强道:“我要的不是区区‘演出了截然不同人格’的赞誉,我要的是几百岁灵魂附身那种真实的震撼张力。”

否则挑战过不同人格的精彩演绎这么多,凭什么他得奖?

最后喻廷又觉得自己这话好笑:“我在说什么,现实根本不存在的现象,我怎么光靠想象让它趋於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