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太医又让殷政将人扶到跟前来。
纪玉树突然开口:“等等,殷叔,你还是带上这个吧!”纪玉树将怀中的一个类似口罩的东西递给他。并说:“小心使得万年船。”
见纪玉树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类似口罩的东西出来,纪夫人拧着眉头,心下出其的有了一个想法。
不会树儿也能听到闺女地心声吧?
联想到他最近的心情变化,还有武大的事,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纪夫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纪玉树,心里想着找个时间试探一下口风。
这边,小二将药熬好了,喂给祖孙俩。纪夫人抱着纪嫿远远地看着。
她不想闺女也染上这种病症,也许闺女身上有自保的法子,但她仍是不放心。
因为祖孙俩的病情,一众人在茶肆耽误了整整一日。服了药的祖孙俩醒来了一次,但很快又晕过去了。
沐太医再次给二人把脉,脉象未有一点好转的苗头,这可把他急坏了。见二人病得不轻,他下的药也重,按理过去一日也该有所变化才是。
暗衍早拉着君拂和纪玉树躲进了马车里。见还是没有醒来,掀开帘子颇为无奈地道:“祖父啊,你就信我一次吧。我是你的亲外孙,能骗你吗?”
沐太医怒瞪暗衍一眼,转而又重新写方子。为了证明暗衍是错的,他非得治好这二人不可。
今日人不醒,他就不走了。
纪夫人也知沐太医是个倔脾气,不亲自实验,是不听的。她此时更不能贸然改药。
显然,纪嫿也想到了这一点,第二方药下去,若人还不见醒,他自然就怀疑了七八分。
又是一日过去,祖孙俩倒是醒了,但咳出了血丝。
就在此时,又一摇摇欲坠的行人路过。其中一人脸上生有红疹子,没走两步就倒在了地上。
“爹爹,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就要到嵇州城了,城里的大夫定能看好你,爹爹,你醒醒啊?”
小女孩用力摇晃着倒地男人的身子,出口地话带着哭腔。
男人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白,脸上更是布满红疹,有的皮肤已溃烂,骇人得很。
“啊啊啊,要命啊”暗衍正好从马车上下来,见状,大叫着躲回马车。这模样哪有一点杀手的样子,倒与跳脱的纪临风有几分相似。
此时,所有人都淡定不了了。
下人们怕怕地离得远了些。
沐太医实在是不相信会这般邪乎,上前一步去检查男人的病情,结果发现男人已经死了。
小女孩的一家人不知情况,见有人上前来帮自己,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这位好心人救救我爹爹,爹爹感染风寒不过五日就倒下了。”
沐太医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他从医数十载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所谓的疾疫之症只在书上看到过。
一般的风寒若救治不及时也有死人的可能,但不可能五日就倒下,更何况还是一个壮年。
看来,一切被暗衍说中了。
他不相信暗衍只凭肉眼就看出此症的厉害,一定有其他原因。但是眼下,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
沐太医很不忍心地将实情告知了死者家属。“请节哀,他已经死了。”
“什么?不可能,你说谎,我家相公不过才得风寒五日,怎么可能死了。我不信,我们进城,城中一定有大夫可以看好相公。玉儿,快将你爹爹扶起来。”队伍中一妇人急声疾色道。
“不能进城。”沐太医猛然间变了脸色,急呼。
那家人怎么会听,将男人扶在板车上就走。身后陆续又走来许多人,每个人都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相互搀扶着。
无外乎,这些人都是急着到城中去看病的。
麻烦了,一旦进城,城中百姓更是无一逃脱。
沐太医终於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就算拦住女子又如何?后面会有更多的人涌进城,而且此时的城中也有可能没能幸免。
纪夫人急得不行,掀帘问道,“爹,可是真的?”
沐太医一时也不敢妄下断言,但面上地焦急让众人信了七八分。桌上的另一张方子此时被一阵风吹到了地上。
纪嫿飞舞着小胖手,焦急不已。
【方子,方子,快捡起来我看看,是不是那张相仿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