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侯爷看坐。”
纪侯爷现在不仅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还是救了嵇州城百姓的大英雄。禹帝打从心眼里敬重他三分。
纪侯爷很是惶恐,不敢入坐,但也不想在禹帝盛怒之下触他霉头,依言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便听到禹帝震天地怒喝声:“秦贵妃,你可知勾结外敌制造混乱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今日若不解释清楚,朕灭了你秦家满门。”
天子一怒,所有人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着。
听到禹帝的怒吼声,秦贵妃身子剧烈一抖。她不知道,禹帝为何短短两日时间就怀疑到了她的头上,会不会只是怀疑从而故意诈她?
“皇上,臣,臣妾冤枉。”两日时间就找到了实质证据,她如何能相信?
秦贵妃急急地道:“皇上,臣妾一个久居后宫的妃嫔如何能与外敌勾结。定是有人诬陷臣妾,还请皇上明察。”
纵然心下抖得厉害,但她面上却是一片镇定,言语更是恳切。
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会处在一片藏污纳垢之地,没有一点真本事如何坐到这个位置。
“冤枉?呵,那你到是说说是何人冤枉了你?”上首,禹帝一双森然的黑眸紧紧审视着秦贵妃。
秦贵妃自是知道在无凭无据之下,胡乱攀咬皇后和太子等着她的更是死路一条。於是只垂着头,道:“臣妾不知,此事还请皇上明察。”
威严无比的禹帝满脸不悦,皇后上前一步,一向平和的脸,此时初露锋芒。听得她淡漠开口:“妹妹当真觉得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么?若你主动招认,本宫自是会为秦家后人求情,若还顽固不化,那就别怪本宫做个冷漠无情之人。”
秦贵妃只犹豫了一瞬,便坚定地道:“姐姐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皇后自是知晓,今日是拉秦贵妃下水的最好机会,她必须拿出点强硬手段来。
当认出密信上的笔迹出自秦贵妃之手时,她就猜测此事乃是秦贵妃和二皇子设计。三皇子身体有恙,秦贵妃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二皇子身上。一宫不容二后,从娴妃近日屡感风寒中可以猜测,秦贵妃只是表面与娴妃走得近,暗中指不定时刻希望她死。
待将来二皇子登基,凭着这层关系,秦贵妃稳坐太后之位。
便想出此番计谋力助二皇子立功上位。却不想此次派了太子南下抗疫。刚开始二皇子也力争过南下抗疫的机会,但被禹帝以他威望不够拒绝。
皇后与太子就此事分析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笃定乃是秦贵妃与娴妃故意设下如此大局,然后再让二皇子带着心腹白及南下立功。
此猜测不可谓不大胆,但皇后认为依秦贵妃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来看,完全下得去手。
所以,暗中调查秦贵妃两日,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巫老。
今日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狡辩。
“既是冤枉,那你说这张纸条为何是你的字迹。”禹帝面色沉沉。
“回陛下,臣妾并未写过纸条,定是有人模仿。”秦贵妃言语诚恳,她一没有写过纸条,二没有勾结外敌。何惧之有?
秦贵妃全然不知跪着的秦家人早已吓得两股战战。
闻言,太子眼波微转间,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已找人验证过,字迹一模一样。”
“那只能说模仿之人手段高明。”秦贵妃以额贴地,叫人看不清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
人死无对证,她不认又能拿她如何?
是的,阴阳二老已经死了,死在了边塞洛阳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确松了一口气,但是太子秘密返京一事叫她心底焦灼难安。
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不想今日就应验了。原来太子所恃的东西便就是这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