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观摆动手指头,轻笑道:“再乘一千就对了。”
“三万乘一千……三千万!”
一瞬间,张清眼睛定定的看着王观,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悲悯、惋惜的表情,年纪轻轻的就疯了傻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与此同时,高德全也扯了扯王观,低声规劝道:“在张老面前,不要胡闹。”
“你们别开口,让他说……”这时,张老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道:“王观,是不是买了你这画,另外有赠品相送?”
“哈哈,还是张老目光如炬,一眼就把我看穿了。”王观笑了起来,算是默认。
“你这点小伎俩,就是我当年玩剩下的。”
张老自得一笑,然后皱眉道:“王观,你的紫檀阴沉木珠可不仅是值三千万而已,这样赠送出去,未免太亏了。”
这个时候,张清先一怔后一喜,接着听到张老的话,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很想冲他吼一句:“叔爷……你到底是那边的。”
“张老,你又说错了,我想赠送的可不是紫檀阴沉木珠。”王观摇头,然后神秘笑道:“其实,赠品还是一幅画,一幅不是画的画。”
“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老迷惑不解,然后大声叫道:“小子,不要卖关子,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让老头子鉴赏。”
“东西不是在这里么。”王观笑道,朝桌案上的图画呶了呶嘴。
“小子,你哄在老头子?”
张老眼中掠过一抹狐疑,转身拿起画卷仔细观察起来。
“咦,地杆裂了……”
一会儿,张老马上发现了端倪,看见了王观在画轴侧边割开的口子。在说话之间,张老小心扒开地杆轴外层的裱料,立即看到了空心的竹管。
“有情况!”
张老眼睛一亮,回头问道:“王观,里面是不是藏了东西?”
“呵呵,张老说是,那么肯定就是了。”王观笑道,轻轻的点头。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高德全有些震惊,又有些不信,急忙凑近打量。毕竟,这图画他昨天就看过了,可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阿德,你别挤,让我瞧瞧……”张老口中叫道,手指头就迫不及待的探进竹管之中,然后就像王观昨晚那样,轻轻把一卷布料扯了出来。
“这是什么?”与此同时,不要说张老、高德全,就是坐着较远的张清、苏虞也忍不住走了过来,想看个究竟。
“好像是丝绸……”感觉到布料的柔软顺滑,张老随口猜测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把布卷铺开,呈现出东西的真实模样。
“啊,这是……”
乍看之下,几个人愣住了。两幅画像摆在一起,可谓是高下立判。
“不对,这不是图画。”
然而,张老的经验更加丰富,只是看了一看,就知道布料画像没有那么简单。
“张老,您看出来了?”
与此同时,王观轻笑走来,把色彩斑斓的画像提起来悬挂在空中,再迎向明亮的阳光。刹那间,画像中的彩色丝线立即浮耀出绚烂的光辉,好像孔雀的羽毛,华丽富贵之极。
“这个好像是苏绣。”
苏虞心明眼亮,也发现了彩色画像的不同寻常。
“不是苏绣,而是织之中圣……缂丝!”张老有些兴奋,伸手轻轻触摸柔软的布料,百分之百确定道:“绝对没错,你们看画像丝线的痕迹就知道了,就好像用刀子镂空雕刻一样。这种通经断纬的工艺,只有缂丝才能做到。”
“还是张老博闻广识,昨晚我看了好久,才勉强认出来。”
王观笑了笑,轻轻换手一翻,显现出布料的背面。只见背面的画像依然如故,还是那么层次分明、栩栩如生,充满了立体感。
“两面是一样的呀。”苏虞有些惊叹。
“正反如一,就是缂丝工艺最显着的特点。”张老解释起来,这个时候目光垂落,看到了画像下方的落款,“洪武二十四年,耆山。还有……龙虎山正一玄坛之印!”
顿时,张老回头道:“张清,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不是正一玄坛印的钤文。”
张清连忙走来,低头看了一眼,立即点头道:“没错,这个就是正一玄坛法印。”
“那就对了。”
张老大笑起来,拍手道:“在明初洪武年间,因为符籙的传授有利可图,所以民间频频出现假借龙虎山张天师名义私造符籙赢利的人。”
“不过在洪武二十四年,朱元璋下旨严厉打击这种行为,并赐龙虎山天师正一玄坛印,让天师府管理传授符籙的事情。天下道门的符籙,要印这枚章才能传授出去。所以就形成了龙虎山法籙一统天下的局面,也实现了祖天师张道陵创制法籙的初衷。”
张老揣测道:“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第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的心情舒畅,十分高兴,所以挥毫泼墨画了这幅画像。直到后来,有人根据这幅画像,请缂丝匠人织了出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