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怎么回事呀。”这个时候,皮求是有些不解,轻声道:“难道说这个粉彩瓷瓶,还有什么典故?”
“确实有说头。”王观轻笑道:“周老前几天和我提过,在民国年间,也就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琉璃厂有个卖玉器的古玩摊子,却用一个干隆官窑粉彩瓷瓶当招牌,轰动一时口不过在抗战胜利之后,这个玉器摊子却和瓷瓶一起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九三五年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周老慢声说道:琉璃厂火神庙二道门东边曾有一个古玩摊位,当时摊主摆出一个干隆官窑粉彩瓷瓶,蝴蝶戏猫的图纹,加上干隆御题诗文,以及印章款识,引得许多人争相问价。然而,摊主却不卖,把瓶子当成招揽生意的招牌。”
“不过,到了四二年的时候,摊位倒闭了,瓶子也消失不见。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是摊主买了打眼货,赔了钱,将大瓶押在银行,没赎回去。”
周老继续说道:“后来,银行把瓶子卖个了一个古玩商,但是古玩商做生意赔了,又将瓶子卖给一个银行家。银行家具体是谁,大家也说不清楚。不过在五十年代的时候,这个瓶子准备出口到法国巴黎,却被海关给截获口再之后,瓶子的下落就成了谜。”
“时隔多年,大家以为瓶子在十年浩劫中被毁掉了,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又重见天日。”
说到这里,周老感慨万端:“王观,你的运气,实在是…,想让人不嫉妒都难。”
“周老,当年的事情应该属於比较私密的内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王观好奇问道,实际上是在转移话题。
“我有个老朋友,他的伯父就是当年那个买了瓶子,又卖了瓶子的古玩商。”周老解释起来,然后笑道:“他肯定对这东西感兴趣,要不要我为你们牵线搭桥,做个中介。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把瓶子借我研究一段时间。”
“你们不要看猫蝶纹饰只是 bó bó的一层颜料,实际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道工序的渲染,才形成这么精致华丽的图案。”
周老兴致勃勃道:“另外,东西又是干隆八十大寿,也是他在位五十五年的贺礼。算起来也是干隆后期了,大家都应该知道,干隆晚期属於大清朝由盛世走向衰落的时期。
其中不仅是国力衰落,连瓷器的烧造工艺也开始走下坡路。”
“当然,这个过程肯定不是很明显的表现出来,所以我打算研究这个瓶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细微的变化。”周老笑呵呵道:“就算什么也研究不出来,但是研究的过程,重演古人当年的技艺,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行,东西就搁在您这,等您什么时候研究够了,再叫我过来拿就行。”王观点头道,也没把瓶子看得多么重要。
“也不用多久,几天时间就行。”
周老随口问道:“对了,飞白和清华呢,怎么不见他们?”
“他们跑路了……。”
才说着,王观感觉有些不妥,念头一转,不提黑市拍卖的事情,只是笑道:“在津门的时候,飞白遇见了个叫许晴的女警官。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畏之如虎,拉着涛华落荒而逃,却把我撇下来了。”
“许晴!”周老沉吟了下,突然笑道:“想起来了,听说过那么一茶……”
“周老,这事我还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说说?”王观急忙问道,眼中透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人家弄不明白,随他们去吧。”
周老摆了摆手,笑眯眯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向飞白打听。不过,我倒是可以和你再说一说古玩行当中的旧闻逸事,指不定你又有什么发现,再拣回几件失踪的宝贝。”
“周老,这种事情要看机缘的, 哪里有这么容易。”王观有些哭笑不得。
“你的机缘向来很足,现在主要是看积累了。”周老谆谆教导道:“不要觉得学的理论知识够了,就可以松懈。事实上我们这行,才是真正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半断一件东西的真伪与来历,往往是依靠只言片语,或者关键的几个字眼……”
旁边,皮求是连连点头,显然非常的认同。
“周老,这个我当然知道,最近还在翻看石渠宝笈呢。”王观连忙说道,见得多了,才知道自己以前学的东西根本不够用,自然要不断的深入研究。
“石渠宝笈不错,但是有些鱼龙混杂。既有在中国书画发展历史上璀璨炫目的明珠瑰宝,也有历代大量的伪作和仿作,书中着录的名家作品并不一定就是真迹。”
周老点头笑道:“这我里也有一套石渠宝笈,书页上有我的笔记,把真迹、质品,以及存疑的东西都标记出来了。回头你拿去看看,做个借鉴吧。”
“谢谢周老。”
王观喜形於色,皮求是更是大为羡慕。
要知道鉴赏家也讲究一个传承,自学成才肯定让人很钦佩,但是其中的过程,却需要花费更多的心血和努力。但是有名师指点就不同了,必然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所以才会有一个词叫做名师出高徒…,【】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