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
「学学那个范闲,别看他出身不正,但是眼光还是很好的。」靖王叹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教训道:「范闲这人,能和一个花农说半天话,你却太过於自重身份,要知道自矜这种品性,实在是很不适合你现在做的那些事情。」
世子李弘成知道自己与二皇子交好的事情,当然瞒不过表面忠厚暴燥,实则精明无比的父亲,赶紧应了声是。吃完饭后,世子正准备回书房读书,以便让父王心中高兴些,哪料到靖王沉吟半晌却说道:「你刚才不是准备去醉仙居吗?」
醉仙居不是酒楼,而是青楼,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世子心里一紧,赶紧连道不敢。靖王爷盯着他的双眼,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想去就去,别这么毫无担当。」说完这话,便喊人把他踢了出去。
李弘成直到坐在醉仙居的雅座里,抱着京都最红的清倌人袁梦姑娘,仍然有些寒冷地想着,为什么父王今天会忽然变了性。
深夜的靖王府中,靖王爷一边喝着酒,一边痛骂道:「狗日的犯贱,当年最喜欢泡妓院,居然还生出这么个漂亮种来,老子也让儿子去泡去,将来也抱个漂亮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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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逼子嫖妓的家事暂且不提,先说范闲待诗会散后,早早地钻进了轿子,与藤子京和几个护卫会在了一处。诗会散后,众人对范家子弟那首诗是议论纷纷,见到范府轿子,有些士子便上来与他告别,范闲赶紧下来,一一微笑送走,又吩咐那几名护卫将若若送回府去。
范若若上轿之前,向他点了点头。范闲知道那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精神一振,便开始安排晚上的事情。
「郭保坤肯定是住在尚书府上,每隔大约三天要入宫一次,名为编纂,实际上就是太子伴读。」
范闲皱眉道:「太子今年多大了,还要伴读?」
「太子是皇后亲生,在皇子中排行第三,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范闲好笑道:「十八岁的大人,还要伴读做什么。」
藤子京苦笑道:「只是贪玩而已,所以找些人名目张胆地陪着玩。」
「难道皇帝也不管?」
「这……小人就不清楚了。」
从前些天酒楼上的事情发生之后,范闲就担心那位郭保坤会咽不下心中闷气,会有些什么下作手段,所以吩咐藤子京打探了一下,也摸清楚了郭保坤常去的几个地方和回家的路线。
今天诗会之上,那姓郭的小匹夫言语带刺,范闲就算性情再好,也只能保持表面微笑,内心深处仍然是十分恼火。只是他此时才想明白,原己让藤子京去打探那些事情,竟是潜意识里早就做好了欺负郭小匹夫的准备,而不是担心被郭小匹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