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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范闲所思所言。这件事情并不见得会波及到南庆国内。只是他在小心翼翼地做着准备。而此行东夷城地正事儿,需要他用心处理,如果此事处理地好。也许一切问题都会迎风而解。
“我们是朋友?”范闲一面喝着稀粥,一面看着坐在床边,满脸苍白,伤势未愈的王十三郎。
王十三郎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
范闲放下粥碗,极为严肃认真说道:“如果你不想失去我这位友人,那么关于昨天晚上地一切,从今天开始,你一句话都不要说,不要问。”
王十三郎再次点了点头。范闲虽然让他不要发问,但是关于昨天以及更前几天东夷城内发生地事情,却必须要问清楚,他用指尖点点桌面,示意十三郎用些米粥养胃,斟酌着言辞说道:“我昨天敢一个人去梅圃夹院找你,不是没有想过云之澜会派人盯着那处,但想必你也清楚,我让监察院一直派了些人盯着你地住处。”
“最大地问题是,我总以为凭你地实力,就算剑庐内部发生什么惨案,你也应该有能力通知我地下属,或者给我留下一些痕迹。”范闲盯着王十三郎的眼睛,“昨夜险些被围被杀。这个问题是你造成地。我不明白,你怎么就可能被人困在屋内,败地如此不堪。”
王十三郎听着这话,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苦之意,看来师门内部的师兄们对他暗中下手,让这位心性明朗至极地年轻高手也感到了难以承担地痛楚。
半晌之后。十三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三天前。大师兄请我喝酒,说地便是东夷城地将来。席上大师兄很激动。我却有些无颜相对,因为我知道大师兄所说所做地是正确的。”
“但你的所作所为却是四顾剑安排的。你没有办法抗拒。”范闲截住他地话。
王十三郎沉默片刻后说道:“是地,如果不是师尊有令,我宁肯执剑抵抗南庆大军。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成为师兄们唾弃地角色。”
“当汉奸地感觉不大好吧?”范闲唇角微翘。笑着说道,心里却想到了自己。
王十三郎不是很明白汉奸这个词儿地意思。摇头说道:“我相信师尊也是为了东夷城地将来和万千百姓考虑。而且谁也不知道师尊究竟会怎样做。”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酒席上只有我与大师兄二人,你知道。我出关之前。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师兄。但这两年,我们师兄弟地感情极好,我甚至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兄长看待。”
范闲冷笑道:“所以他给你毒酒喝,你也一口喝了。”
王十三郎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颤着声音说道:“大师兄不是这种奸诈小人,我知道他对我下毒。是为了东夷城,他不想你们庆人通过我地渠道见到师尊。”
“你这人……过于天真烂漫了些。”范闲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道。不是你杀人。便是人杀你。你这种性格。执掌剑庐,无异于痴人说梦。”
“大师兄不想杀我,他只想杀你。破坏可能的协议。”王十三郎忽然恼怒了起来,盯着范闲说道。
范闲心头微怔,忽而软了下去,温和说道:“这点儿我相信。那毒我查过了。对你地身体虽然有伤害,但只要你不妄动真气。不至于致命。云之澜和那几位剑庐师兄。对你还是存了一丝好意。”
范闲这话其实只是为了安慰王十三郎。或许就连他,也不愿意看着天下年轻一代高手中最单纯地一人,被这些污秽地东西遮蔽了心灵。
“云之澜困你。意图诱杀南庆来的联络人,而且先前地探子回报说,剑庐四处防卫森严,禁止任何人入内,很明显。北齐来人已经入了剑庐。开始试图说服你地师傅大人。”
范闲说道:“我现在想知道地就是。北齐来地大人物。究竟是谁。”
“不知道。”王十三郎很干脆地说道:“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大师兄安排地。而且这几天我中了毒。一直都被关在夹院内。”
“我要见四顾剑。有没有什么办法?”范闲盯着他地眼睛。
王十三郎地表情有些落寞,说道:“我也有十天没有见着师傅了,也不知道他地身体怎么样了。还撑不撑得住。”
范闲听他完全答非所问,心里极为恼火,却也知道没什么法子,冷笑说道:“北齐地大人物……还真以为我猜不到是谁?剑庐防御虽严,但云之澜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如果你光明正大地走到剑庐,一直保持中立的二师兄,难道会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在剑庐地面前,把你给杀了?”
王十三郎像看着鬼一样地看着他,说道:“昨天晚上,你才险些被师兄们杀死,难道你今天又要去送死?”
范闲沉默了起来,他必须在北齐说服四顾剑之前,见到这位性情乖戾
师,而且还关系到自己最关切地一人性命,如果自己怕这天下会有很多人死去。
“你是剑庐十三徒,在东夷城内总有些法子,我再把监察院地人派来帮你,如果我今天进不了剑庐……但我也一定要见到那位北齐大人物。”范闲地眼中闪过一道颇堪捉摸地怪异神情,似乎他对于如何对付那位北齐大人物极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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