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她就是刺客
等到许平回过神时,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沉浸在这种阴谋跪计的思考
里似乎让人变得消沉,情绪也会有些许的失落。
脑海里清晰的编织出目前的局势,总感觉是一环扣住一环的连贯,似乎每一
步棋都埋伏着一个更险恶的计画,大明江山就犹加一个硕大的棋盘,而朱允文正
气定神闲的持着棋子,按他的思路一步一步的落定。
许平有些无力的感觉,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层厚厚的油腻覆盖在
上边。这种生理现象只有在身体极端疲劳的时候才会出现,没想到在精神高度紧
张的时候也有。
此时满天的繁星高挂半空,但明月却躲进了乌云内让大地漆黑一片。走出船
舱只能看见天上的点点星斗,微风吹过岸边小树响起哗哗的声音,耳边传来河水
清清的流淌声,倒也是让人惬意不少。「注子!」
门外,一个娇柔的倩影婷婷而立,一看许平出来立刻上前关切的说:「晚膳
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您呢。」:
许平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丫摇了摇头说:「告诉大家先吃吧!一会儿把东西送
到我的房间里来。」
「是!」
小米乖巧的应了一句,看见许平的样子有些许的憔悴,脸上尽是关爱,转身
跑下去准备了,
大船的规格不是普通的宽敞,简直就是个小型的住宅一样。除了第一层是议
事厅外,二、三层的全是小房间。第二层是许平自己所用的房间,其他的女眷都
住在第三层,至於丫鬟、下人也只能挤在船底的小窝层里。
踏着木板建筑,感觉这古朴的味道,也让阴霾满布的心里稍微好了一点。船
身虽然在摇晃着,但多了一种让人慵懒的愐意。
房间里亮着点点的微光,走到门前隐隐可见一个美妙的身影在烛光下挽发而
思。许平拍了拍脸让自己的情绪别再那么消极,这才笑呵呵的推开门,大声的说
:「小宝贝,想不想我呀!」
房门一开,但见桌边坐着一个身着素裙的妙龄女子。细长的青丝没半点拘束
的散
开着,显得柔顺无比,身材高挑姣好,窍细而又性感,简直就是黄金比例。
容貌更是倾国绝色,即使素面朝天没半点的粉黛妆点,但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
也是让人无比心动。
美中不足的是动人的容颜上有着抹之不去的愁容。淡淡的烛光映在身上,柔
弱中又带着坚定,让人感觉很是心疼。
冷月面带些许惆怅的思吟着,静静的坐在桌边。一看到许平进来,原本沉静
的眼里闪过一丝柔媚的波澜,随后神色又黯淡下去。站起身来木然的说:「冷月
拜见太子爷!」
许平猛的将房门关上,看到冷美人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样子,冲过去一
巴掌直接打在她充满弹性的美臀上,有些不满的责怪道:「你废什么话呢?装不
认识吗?」
冷月一脸忧伤的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失落的样子哪还有往日神捕的威风,就
连一贯的冰冷都没了,有的只是忐忑和无比的低沉!
看她如此忧伤也让人无法调戏,许平轻叹了一声坐了下来,柔柔的一拉将她
纳到了怀里。冷月竟然柔顺得没有半点的挣扎,温香的娇躯软软的靠在许平的怀
里。
许平缓缓的伸手朝她胸前伸去,冷月脸上顿时尽是娇羞的粉晕。但许平并没
有去爱抚她高耸的美胸,把玩那对迷人的圆乳,而是将衣领轻轻的拉开,抚摸过
滑嫩如玉的肌肤,停留在她窍细的胳膊上。
「嗯……」
冷月哼了一声,粉眉微微皱起,似是吃疼不已。
将薄薄衣摆轻轻拉下,虽然紫色的小肚兜分外的香艳,但高耸的胸部曲线更
是迷人,一股天然的女人香弥散开来,让人更想揭开薄薄的遮羞,好好的品嚐她
的芬芳。
许平心神不由得一阵恍惚,赶紧让自己先定下神来。视线躲过这迷人的诱惑,
停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白嫩的一片宛如羊脂白玉一样。美中不足的是胳膊上有
一些些红肿,些许淤血聚成青绿色,简直是玷污了这种美丽,让人一看就心疼不
已。
「冷月!」
许平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创口,轻叹一声后责怪道:「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
风险去刺杀郭敬浩?他身边高手如云,单枪匹马的前去又怎么能得手呢!上次在
百花宫的追击下,你能逃走已经是万幸了。如果当时妙音在,你可就插翅难逃了。
老郭明显已经在堤防你了,这次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恐怕你也会被他擒下!」
冷月面色微微的有些痛苦,闭上眼后抱住了许平的脖子,颤声的反问:「为
什么知道是我?」
许平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细细的为她抹上了一层金创药,没有回答她的
问题,而是心疼的责怪道:「你也真是乱来,张丛甲那妖怪虽然吊儿郎当,不过
强悍的身手可不是盖的。你虽然修为也不错,但也不能去硬接他那一刀呀!看这
伤口多肿呀!」
金疮药摸在肌肤上有种灼热的疼痛,冷月不由得吃疼的皱了皱眉,但却咬着
牙没有吭出声,眼里有着闪躲的意味。「唉……」
许平爱怜的看着她,轻声的说:「你太卤莽了!」
冷月听着这关爱的唠叨,有些不敢相信这些绵绵的情话是出自许平之口,轻
描淡写里尽是关爱。眼圈渐渐的发红起来,忍不住低低的啜泣着,泪水一流哽咽
着问:「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谁对!」
许平赶紧把她抱紧了一些,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一边柔声细语的说:
「你我共患难过,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虽然是大明的太子,但也是你
的男人好不好!」
「我不要……」
冷月突然哇哇的直哭着,可怜的声音和楚楚动人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冰山
美人的冷漠,反而像是个被父亲责怪的小孩子一般的迷茫。
「乖乖!」
许平也是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她,虽然这时候美人梨花带雨甚是娇柔,但还
是免不了好奇的问:「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刺杀郭敬浩,得不
了手还继续去,你和他有什么仇呀?」
冷月感觉这么多年来的冷漠似乎都是假的,眼下这种安全的温暖将她的心彻
底的融化了。低泣了许久后才颤声的说:「他和我有灭族之恨,我能不杀他嘛?」
「宝贝!」
许平扳着她这时候无比柔软的肩膀,凝视着冷月梨花带雨的泣容,轻声的说
:「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信任,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一下好吗?」
冷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哭着点了点头,有几分自责的说:「都是冷月不好,
不该连累了您。堂堂太子之尊却黑衣蒙面救我一条贱命,倘若当时您被张丛甲所
伤,冷月真的会愧疚而死的。」
「好、好,不说这些!」
许平赶紧好声的安慰着,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冷月情绪如此的激动,有一点点
的诧异。
看来她也是压抑了许久才会这样,这也算是一种发泄吧!她的冷漠并不是高
傲,现在看来更是让人可怜的警戒而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霜,其实就是I种
自我保护,保护着脆弱的心灵和心里的那股仇恨。
冷月依偎在许平的怀里低声的啜泣了许久,任谁一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都不
会相信这是顺天府的那位冷美人。待到情绪稍微稳定一些时,她才一边哽咽着,
一边把事情梢娓的道来:
原来冷月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从小聪明活泼被一位世交看中,收为关门弟子。
父
亲冷尊国在开朝早年就是进士出身的一方人杰,开朝之初先是在江南任道台,
后来因为政绩卓越,被调入京城为官。开朝之初文人甚少,朝廷上下更是武官主
事,人心不稳的情况下,更是无几人愿进官场。
当时冷尊国才华洋溢,百废待兴的大明急需有才之士管好偌大的疆土,正是
这些学子展露才华的时候。虽然当时文人地位较低,朝廷上当权的还是戎马出身
的武将,但凭借着卓越的才能,也是得到了满朝上下的认可,一时间也是声名雀
起。
可以说开朝之初,文官之中冷尊国绝对算得上是第一的翘楚,同时期的青年
才俊还有纪龙和刚崭露头角的郭敬浩,几人都才华洋溢。在朱元章开始重用文人
的政策下,大展拳脚的施行安民之政。
纪龙虽然背景比其他两人深厚,为人也有点桀骜,但对冷尊国的才能也是颇
为欣赏,两人虽没交情但也没有过节。
郭敬浩当时和冷尊国最谈得来,毕竟两人同样没有军方的支持,前途并不是
十分明朗,即使隐隐之间有些竞争,但也不阻碍两人的感情,当时的朝廷上下也
多是陞迁的机会。
当时礼部初建完成,朱元章有意在这最有才华的三人当中,提拔一人担任尚
书一职。纪龙对这没实权的位置没有兴趣,婉言举荐了郭、冷二人,三品的官位
对其他两人还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两人已经有点暗地里较劲的意思。
本来是君子之争,冷尊国也不是太在意,依旧与郭敬浩相谈甚欢。谁知道一
次冷尊国在应郭敬浩之约饮酒同乐之后很快就醉倒# ,醒来时发现身处一个陌生
的房间,旁边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陌生女子,两人衣裳尽除的搂抱,一看就已经
行了苟且之事。
冷尊国当时就傻眼了,他是个正直的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郭敬浩会为了一
个官位而出此诡计,一点都不顾及两人之间的厚交。
此事很快就被捅到了金殿上,朱元章当时就拍案而怒,因为这女子是他准备
赏给开朝大将做妾室的赏赐,但却莫名的被站污了,出了这样的事让朝廷的面子
往哪放?盛怒之下然不容得冷尊国解释。
龙颜大怒,冷尊国当时就入了狱,而郭敬浩在这时候不仅没有愧疚,反而是
落井下石,编造了一些莫虚有的罪名开始进谗言,最后刑部定罪冷家抄家灭族。
凭借着这次出卖好友的卑劣手段,郭敬浩如愿的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子,处
处避着纪龙的锋芒。圆滑的手段让他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直到现在官拜一品。
说到这冷月已经泣不成声了,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喊道:「难道我不该杀他吗?
我父亲当他是知己至交,他却在背地里陷害我父亲,让我全家含恨。如果不是当
时我还在江南,恐怕也逃不过他的屠刀。」
「我知道了……」
许平听完是异常的平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为了权势和自身的地位,这样的事在朝堂之上比比皆是,毕竟官场之黑不是
一般人能想到的,谁知道一顶顶乌纱帽是摘了多少个脑袋才戴上的,郭敬浩做得
有错,但也是人之常情!
冷月继续低泣着,正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颤声的说:「爷,我知道您是个
好人,也知道您心疼冷月。但冷月深负血海深仇,冷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呀!我不
杀他罔为人子。」
「冷月……」
许平沉吟了好一会儿,见她的情绪稍微的安稳一些,这才轻叹了一声说:「
这些
事是你的家仇,这么多年来你待在顺天府也是为了寻求一个报仇的机会,这
我明白也可以理解。但你不该连我都瞒着,我对你的喜爱你该知道。如果你出了
什么意外,知道我的心会有多疼吗?」
「对不起……」
冷月摇着头,抽泣道:「但郭敬浩是当朝一品,又是您未来的泰山。冷月不
过一女子之身,孰轻孰重我怕让您为难!」
「女子之身怎么了?」
许平眉头皱了起来,板着脸说:「别总是把自己看得那么低,你已经是我的
人,不是顺天府那些整日低头迎合的下人,知道吗?」
冷月一听,痛苦之余心里也是微微的一甜,尽管眼里还有泪水打转,但还是
忍不住好奇的问:「爷,您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我就是刺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