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拍拍他的肩:“不要溜须拍马,我拍马屁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不过事先说好了,你这蚕室还有一些祖传技法,倘若不怎么管用,这就说明,你敷衍本候,你看,你都拿了本候银子了,拿了本侯银子,却不好好办事,本侯打断你手脚,把你吊起来,暴晒个十天十夜,撒上点盐,制成肉干,再拿去喂狗,这不算过份吧?”
“啊……”刘一刀吓尿了,他觉得手里的宝钞很沉,哭了:“我……我……”
“好啦,现在开始,好好干活,拿出你家祖传的本事来,三天时间够不够?三天之内,蚕室要在这西山搭起来。”
方继藩吩咐了一句,转头,便走了。
他只信奉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自己毕竟给钱了,其他事,自然也就交给刘一刀了。
除此之外,还有酒精,方继藩深信,蚕室确实有一定灭菌的能力,可要做手术,这酒精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好在酒精要提取起来还算容易,它距离寻常的酒唯一的区别就在於,还差一个蒸馏的步骤。
方继藩鼓捣了几日,便将这酒精蒸馏了出来。
至於麻醉药,古法之中也有,只是效果嘛……当然不可能比麻药要好,当然,将就着用吧,疼肯定会疼的,可有啥办法呢?
而真正麻烦的,却是抗菌消炎的术后药材。
这一点,只能通过无数的药方,来一次次的检验。
名医和庸医唯一的区别,在於实践。
一个大夫,每天都有一个病人来给他治病,随你怎么治,三百六十五天下来,你想不成为名医都难。
而庸医最惨之处就在於,他连实践的机会都没有,同样是手术,人家不放心让你上手,你只能抱着书本天天在那看着,如何练出那神乎其技的刀功?
朱厚照这孩子,现在培养,其实还来得及。
毕竟他几乎拥有无穷无尽的资源。
蚕室很快搭建了起来,刘一刀还是很有一把刷子的,这蚕室密不透风,也不知撒了什么药,虽是药气冲天,不过这让方继藩觉得很心安。
朱厚照和方继藩,也置办了一个行头,浑身穿着密不透风的衣服,这衣服专门的用酒精洗过,眼睛上,带着消毒过的护目镜,其他的一切器皿,大抵也是如此。
中间是一个‘手术台’,手术台上没有豚,方继藩本来是想用豚来试验的,可仔细研究之后发现,豚居然没有阑尾,或者,即便它有阑尾,方继藩也不知在哪里。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请俘虏了。
俘虏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体很健康,哇哇叫的用一种方继藩听不懂的语言似在痛骂,可他的眼底,却分明可以看到恐惧。
这俘虏浑身已被剥干净了。
朱厚照显得不好意思,他只好深呼吸。
为了做着手术,俘虏已经两天没有进食,只勉强喝了一些粥水。
他手脚都绑在了台子上,动弹不得。
方继藩对他道:“不要害怕,腰子这东西,没什么用的,留着也是个累赘,现在帮你割了,以后就不担心得这不治之症了,这是为了你好,等割了之后,你若是活下来,我就放你回大漠去,你又可以骑马,可以做许多你想做的事了。”
朱厚照看着, 自口罩里发出声音:“他听得懂?”
方继藩道:“听不懂才骗他,被抓了来,还想回去,他若是活下来,就抓他去挖煤。”
朱厚照颔首点点头:“接下来,本宫该做啥?”
“我想想……”
有这么一瞬间。
朱厚照觉得方继藩很不靠谱,父皇就靠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救活?
方继藩想到了:“先给他喝臭麻子汤,有麻醉效果。”
朱厚照道:“麻醉个什么,太麻烦了,痛就痛吧。”
方继藩叹了口气:“得先检验这臭麻子汤有没有麻醉效果,将来陛下可能要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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