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人们心里,或许他们对於大明朝廷未必彻底心服口服。
可对於平西候,对於这寨中的屯田校尉和力士,却是佩服和心怀感激的。
几乎每一个山寨里,力士和校尉,几乎都形同於是山寨中驻扎的护民官,通过这些校尉,不少山寨开始汉化,他们接触到了汉人的文化,一批优秀者,已开始认得了汉字,会说一些简单的官话;也是通过这些校尉和力士,平西候府掌握了各寨的户籍情况,山寨中有多少的人丁,有多少的田地,平西候府开始编造土人的黄册,而这黄册,则是统治土人的保证。
改土归流,绝非只是派遣汉官这样的简单,不掌握人口,没有基层建立足够让人信服的力量,一味的高压,只会引发一次次的叛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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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
弘治皇帝的案头上,是数十封弹劾奏疏。
这些奏疏,多是不满於公主下嫁方继藩的。
他们认为,这破坏了传统,增加了外戚干政的隐患。
不过,因为内阁对此事的默认态度,再加上平西候重病,陛下已下旨,昭告天下,木已成舟,这样的反对,虽有,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激烈。
何况,太子的大婚,以及东宫后继有人,使朝廷多了几分喜气,来触碰这霉头的人,却是不多。
毕竟,现在让君臣们烦心的,却是这一场西南的大疫。
九年前,同样是一场大疫,夺走了四万多人的性命,至於其他的患者,更是不计其数。
同时,也因为汉军的衰弱,导致了叛乱,大量的汉人,背井离乡,四处逃亡。
这样的疫病,动摇的,乃是大明对西南诸省的基础。
绝不只是几万人的死伤这样简单。
弘治皇帝皱着眉,坐在案牍之后,马文升则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弘治皇帝,他是兵部尚书,手里拿着一份自云南来的急报:“云南感染者,不计其数,其中多为云南诸卫,思毛卫,更是因为如此,而发生了军中哗变,数千人抛弃了营地,四处逃亡。而今,死者已过千人,情况十分危急,黔国公府弹劾云南布政使司对此束手无策;而云南布政使司,则弹劾黔国公沐昆在听闻疫病之后,举家迁山中,闭门不出,不顾将士垂危。中官何艳,不知所踪,似是逃了。还有……各卫军将,逃亡者众多,臣听说,有一个卫指挥使,居然不在任上,疫病发生之后,人去了……”
弘治皇帝厉声道:“够了,不必念了。”
这些奏报,令弘治皇帝大为恼火。
到了这个份上,单单云南一地,就死伤惨重,这还不重要,从黔国公府,至布政使司,再到中官,逃的逃,躲得躲,干瞪眼的干瞪眼,个个无计可施,却又相互弹劾和攻讦,显然,都想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弘治皇帝冷冷道:“疫病固然可怕,可何以上下惊恐至此啊。”
刘健等人心里苦笑,这疫病才真正令人惊恐呢,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谁也不清楚,自己一早醒来,可能就染上了疫病,性命垂危了。军中之人,可能并不害怕上阵搏杀,毕竟,敌人就在眼前, 是看得见的。
谢迁此时道:“陛下,臣这里,还有一封自贵州巡按吴承业的奏报。”
站在暖阁里的内阁大学士,各部尚书,还有来自於鸿胪寺、大理寺等卿,脸色木然,这来自於贵州的奏报,大抵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弘治皇帝心念一动:“朕知道的是,平西候染上了疫病,现在如何?”
“情况很不好。”谢迁忧心忡忡的样子:“从奏报来看,已到了病入膏盲的地步,连日高烧不退,不断呕吐,整个人清瘦了数十斤,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可是……”
谢迁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可是平西候这些日子,都在巡视各营,拖着病体,安抚上下各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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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个盟主‘贪睡的冲玉’诞生,在此表示感谢,因为有你,所以老虎在这冰冷的天气里,感受到了温暖,带着这温暖,愉快的码字,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