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地手艺果然天下无双!虽是凭着记忆中地影子做出来地。这一袭衣衫穿在他身上。却像是比着模子裁剪地。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严丝合缝。毫厘不差。难怪她能射出那举世无双地三箭连环!
香雪小心翼翼地服侍他穿好衣裳。轻轻抹着那金黄地长衫。小声道:“大人。大可汗叫我告诉您。这衣裳即使不合身。您也不许扔!”
这丫头倒是霸道!林晚荣点头道:“合身。很合身!唯一
的瑕疵。嗯,就是内裤小了点!你没告诉大可汗。我是很勇地勇士吗?”
突厥少女双颊染霞,嗤嗤笑了起来。
行出帐篷来,杜修元几人眼睛蓦地睁大,哗啦哗啦围了上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啧啧惊叹。这穿金披黄本是皇家忌讳,但这些都是生死弟兄,林晚荣的身份又摆在那。谁还能说三道四。
“哇,真应了林兄弟那句老话,人*衣裳马*鞍,要想漂亮看林三!”老高啧啧摇头,羡慕道:“这身衣裳哪买地?我要去买十套!”
老胡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啊。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徐小姐也早已沐浴完毕,散披着湿漉漉地秀发,红唇闪亮,脸颊秀美,在那清冷地月光下,说不出的柔媚动人。
望着这与众不同的林三,她眼神脉脉,忽然轻笑掩唇,柔声嗔道:“镀上金身,也不像个菩萨,还是那个小无赖!”
林晚荣嘿嘿一笑,偷偷摸上她柔软地柳腰:“我这无赖,就要攀上你这凤凰!哈哈——”
他狞笑着,正要将她抱起,“叮”“叮”,耳中忽然传来轻轻的声响,悦耳地风铃,仿佛风中轻灵的歌声,缓缓的飘了过来。
远远处,一张宽大的金色撵帐,在重重的粉色轻纱的包裹中,若隐若现,缓缓的行了过来。抬撵的,全是青春秀美地突厥宫女,她们轻步慢行,悠悠而来,粉红色的轻纱,时起时伏,随风飞舞,仿佛曼妙的云朵。透过层层的轻纱,隐隐可见撵帐内柔软的红塌、金黄的锦被,丝丝若有若无地淡淡清香,徐徐飘了过来。
徐芷晴蓦然睁大了眼睛,惊道:“她们这是干什么?”
“难道是要接林将军进宫去?”胡不归嘿嘿笑道。凡是经历过克孜尔之战的人,对这龙撵不可谓不熟悉,当日玉伽就是用这轿子把哑巴勇士接进了宫去。只是今日这龙撵更为宽广,更加豪华,那抬轿子的,也变成了清一色的妙龄胡女,谁也不知道玉伽要干什么。
随这撵帐而来的,就是那叫做纳兰的突厥宫女。她轻轻抱胸,恭敬道:“突厥金刀可汗,邀请大华林大人,有要事相商!”
都入夜了,玉伽还要找我,她想商量什么?
林晚荣嘿了声,疑惑道:“这位纳兰小姐姐,不知大可汗在哪里,她又要找我商谈什么事情?不瞒你说,我才刚刚洗澡换过衣裳,只适合睡觉,不适合出行!”
这种蹩脚的理由,也只有林将军才能想的出来,杜修元几人强忍了笑。
纳兰小姐姐轻声道:“事关突厥与大华两国的将来,非常之重要。大可汗说,只要林大人见了她,就会明白了!她还说,去与不去,全凭大人自愿,若您不愿意,她也不强求!将来后悔了。可莫怪她没有提醒过您!”
什么全凭自愿,这已经摆明了就是裸的敲诈勒索,大帽子一戴,还能容得我不去吗?林晚荣挠挠头。徐小姐急忙拉住他。小声道:“谨防有诈!”
“大可汗还说。若是林大人信不过她,那也不用去了!”玉伽似是早已料到这一着。轻轻一句话,让人无语。
胡不归有些紧张地道:“怎么办。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林晚荣看了徐芷晴一眼,徐小姐哼了声偏过头去:“你莫来问我。你想去便去。省的将来后悔了,却又怪我今日阻止了你!”
“请林大人登撵!”突厥宫女似是受了嘱咐,不愿意给他多考虑的机会。
林晚荣深深吸了口气,忽然一咬牙,迈步而出,踏上那金色的撵帐。
“我就知道你会去地!”徐小姐幽幽一叹,声音却小地连自己都听不见。
突厥少女们缓缓挪动转身,巨大地纱撵高高的抬起。在空中微微摇晃着,向两国边境行去。才落在那软软地秀塌上。阵阵熟悉的芳香扑鼻而来。厚厚地罗裳柔软细腻。便如月牙儿光洁的肌肤,温柔到令人发颤。他缓缓地倒在床上,遥望轻纱曼舞中那抖动的星空。只觉心神飘飘荡荡,不知往哪里飞去。
厚厚的罗衾缓缓蠕动。突然之间,一道柔美的身形似电般弹出,如机敏的母豹般狠狠卡住他脖子。轻柔而又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信不信我杀了你?”
月光下,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湿漉漉的秀发似奔涌地黑色瀑布般洒下,肌肤晶莹如天池美玉,眼眸闪亮而又冰冷。她冷冷望着他,玲珑的曲线划出道道美妙地波浪。洁白地酥胸泛着晶莹地光泽,修长的便如燃烧的火一般,狠狠地压在他肚子上。
林晚荣急咳了几声,望住她,轻轻道“下次杀我的时候,请记得带刀。好吗?”
玉伽冰冷地双眸忽然幻化成雨,无声落在他脸颊。
“呀!”她娇叱着,奋力压住他,狠狠扬起玉手,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肩上、臂上。这每一拳都是砸的结结实实,嘣嘣声响清晰可闻,连那巨大的撵帐都似乎开始颤动,抬轿的少女们睁大了眼睛,茫然不解。
林晚荣咬住了牙,一声不吭。
望着他脸上鲜红的指痕、他咬得流血的嘴唇,月牙儿星眸迷蒙,眼中的爱与痛就像闪亮地星火,她一拳一拳打下去,却是越来越柔弱,微不可闻。
“你为什么不还手?我不许你心疼我,你要打我,你快打我啊!”她无力的*在他胸膛,小脚使劲踢腾,泪珠如雨,嚎啕大哭。
林晚荣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你弄错了,我不是心疼你,我只是不习惯
於打女人!”
玉伽身形剧颤,她奋力甩开他的胳膊,泪珠纷飞中伸出双指,又疾又猛,刷的就向自己双眼插去。
“你干什么!”林晚荣惊怒之下,一把抓住她洁白的手腕,却觉这丫头劲力之大,竟是差点握她不住。
玉伽紧紧捧住他的手,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背,又哭又笑:“我就要看着你心疼我!这个世界,要是没了你的心疼,我宁愿活在黑暗中!”
“疯了,疯了!”他喃喃自语,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有疯,是你疯了!”玉伽猛地跳起来,张开五指向他脸上抓去:“你为什么要伪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凶残?!我打你,我打死你!”
她双手如风,动作疾快,眨眼就到他脸颊边,林晚荣微一避身,她五指落在他胸膛,愤怒一抓,哗啦疾响,胸前的衣襟便被拉扯开了。
她身形颤栗,忽然呆住了!
一道碗口大的伤疤,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生生刻在他胸前,烙入他骨子里。
这惊天动地的一箭,是怎样一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他从没对人说过!
“打啊,你怎么不打了,打啊!”林晚荣象头愤怒的雄师,将她双手用力掰开,面朝着她大声咆哮,滚滚热泪顺着脸膛哗哗流下。
默默望着那记深深的烙印,玉伽捂住嘴唇。身形急颤。泪水就如洪峰开闸。哽咽地都要窒息了。
“你不是很想看到我么?你不是逼着我上谈判桌么?当我站在你面前地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地结局?!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给你一个没有结局的将来!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明不明白?!”他声嘶力竭,嗓音愤怒地嘶哑。扬起袖子去抆泪珠。却是越抆越多,将衣裳都湿透了。
“窝老攻!”月牙儿望着他,欣喜到极致。她忽然轻轻一笑,泪珠沾在脸颊上。恍如最美的梨花。
“不要叫我!”他心中乱颤,愤怒一摆袖子。
“你是个比我还傻的傻子!”她笑着笑着就哭,哭着哭着又笑,却不知哪个才是最真实地心境。
看着月牙儿近在咫尺地斑驳俏脸,鬓角如雪,他瞬间心绪全乱,再也无法偏过头去。
玉伽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抚摸他的脸颊,用最温柔的掌心,一点一滴。融去他脸上滚滚地泪痕。她忽然羞喜一笑:“窝老攻。我想咬你一下!”
“不行。你咬得太疼,我上过无数次当!”他斩钉截铁的拒绝。
玉伽轻笑道:“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很温柔——我咬死你!”
她愤怒地扑上前去。的双臂像是洁白的小蛇一样。紧紧缠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咬着他的额头,他的眉角。他地鼻子,他的嘴唇……
她颤抖的娇躯就是最好地药引,瞬间勾起了天雷。无边地情火就像是爆裂地干柴,轰轰烈烈的燃烧着,如风般滚过沙漠草原。
“呀!”所有的压抑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林晚荣反手一搂,像是个疯狂地斗士,狠狠将她压在身下,几乎要将她柔嫩地腰肢都揉断了。他火热的大嘴雨点般印在她的唇上,脖上,胸前。
光滑地袍下空无一物,的娇躯在凄美的月下泛着清冷的光辉,山峦叠嶂,汹涌起伏,晶莹的就像一尊冰雕玉刻的美人!
泪珠滚滚而下,月牙儿疯狂的拥住他,像蛇一样缠住他,不让他抬头,不让他呼吸,要将他湮没在自己的怀抱里。
“嘤,”一声轻轻的痛呼,仿佛告别少女时代的礼诵,她身子微颤,头脑一空,泪珠盈眶,猛然抬起手来,狠狠朝他脸上扇去:“叫你欺负我!”
才触到他脸颊,那鲜红的指印历历在目,她眼波一柔,再也下不了手,无声捧住他脸颊,流着泪轻道:“窝老攻,求你对我狠一点,再狠一点!窝老攻,我要你爱我,狠狠爱我!”
她猛然抱住他,羊脂白玉般光滑丰满的酥胸紧紧贴住他的胸口,疯狂的咬他,脖子、胸前、伤疤,一串串的留下月牙儿的印记。
不知何时, 龙撵已静静的停在了国境线上,剧烈的颤动着,那薄薄的丝纱后,便是无穷的春光。抬轿的少女们个个脸颊薰红,目光颤颤,想望却又不敢望。
宫女们急急拉起一道道粉红的纱帐,像是徐徐升腾的粉色烟雾,将那巨大的龙撵包围在了其中。纳兰和香雪两个领头的少女,面红如霞,带领着小宫女们在那龙撵前缓缓跪下,心酥腿颤,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望着远处颤动不止的龙撵,高酋匆匆挡在徐芷晴身前,惊了一声道:“咦,好像地震了!老胡,你有没有感觉到?”
“不仅是震了,还震的很厉害,连衣服都震掉了!”胡不归一跨步站在老高旁边,声音沉重,面色无比的严肃。
“最厉害的是,他震得很持久!”杜修元与他二人并肩而立。三个人面目严肃,不芶言笑,无声的结成了一道人墙,正挡住徐芷晴的视线。
徐小姐脸色时青时红时白,望着那漫天飞舞的粉色轻纱,她脚步移动,几次便要忍不住冲上前去。犹豫了良久,终是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