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刘府大寿,他没有参与,也没有送上贺礼,果然是出淤泥而不染,他挥了挥手,说道:“刘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刘大人能有今天,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若是刘大人和刘侍郎一样,不洁身自好,怕是现在的下场也会和刘侍郎一样。”
刘进拍了拍胸膛,郑重道:“唐大人放心,下官和刘侍郎绝对不一样!”
刘进今天的话有点多,唐宁和他稍微寒暄了几句就在宫门前告别。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陈皇走到上方,坐下之后,看着康王,说道:“你刚才想说什么,说吧。”
康王立刻道:“回父皇,儿臣昨日收到了一份万民书,得知京中百姓对於朝中某些贪腐官员的不满已达极致,儿臣……”
陈皇没等他说完,就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问道:“昨日在京师流传的那些报纸,是你让人刊印的吧?”
康王怔了怔,间陈皇脸色阴沉,吞了口口水,说道:“父皇……”
“万民书?”陈皇冷冷的望着他,说道:“挟持民意,扰乱朝纲,你是要造反吗!”
噗通!
“父皇息怒!”康王看着陈皇,额头上瞬间便冒出了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儿臣不敢!”
“不敢?”陈皇盛怒之下,一脚踹在他的肩头,冷声道:“挟持民意,操控舆论,结党营私,打击异己,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端王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以为康王步步紧逼,连万民书都请出来了,他再也无法庇护那些拥簇他的官员,这次将会损失惨重。
可谁能想到,形势和他预想的正好相反,他上次见父皇生这么大的气,还是户部侍郎韩明案发的那一次,只不过那一次的他,换成了现在的康王。
康王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只能连连道:“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
这个时候,什么打击端王,什么报复唐宁的事情,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看的出来,父皇是动了真怒……
甚至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还不由的浮现出唐宁昨日的眼神,直至此刻,他才读懂了他眼神中那种可怜的深意。
“冤枉?”陈皇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摆在朕的案头上,你说,哪一条是朕冤枉了你?”
康王心中惊惧一片,也不敢再争辩,挤出几滴眼泪,恸哭道:“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了……”
陈皇站在殿内,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仅以一次,若是还有下次,你就回你的封地去吧。”
康王身体一颤,心中却终於松了口气,叩谢道:“谢父皇, 下次不敢了,儿臣下次一定不敢了!”
陈皇看着他,说道:“妄议朝政,挟持民意之人,朕一定会追查到底,从今日起,你在府中思过三个月,三个月内不准出府!”
康王心中一凉,父皇如此生气,这次受他指使,暗中让那些书坊刊印报纸的权贵,怕是一个都保不住了,但他也知道,此刻他能自保就已经不错了,损失几个人,总比将他赶回封地要好上十倍百倍。
他心念一转,立刻道:“父皇,据儿臣所知,那唐宁的唐人斋,每天都刊印报纸,妄议朝政……”
陈皇看着他,说道:“那是朕让他印的,你有意见吗?”
康王怔了怔,看着陈皇的眼神,打了一个哆嗦,立刻道:“没,没有……”
这一刻,他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怀疑,唐宁和他,谁才是皇子,谁才是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