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七八天时间,郭宋手下将士便搭建起二十几座木屋,每座木屋又长又宽,夜里可供百名士兵在屋内睡觉,下面架空,铺上木头后就十分干燥舒适,这比士兵们露宿野地里强无数倍,另外还搭建了马厩和仓库,四周用原木修建了营栅,一个完整的军营便出现了雏形。
另外,郭宋还令士兵们在一棵大树上修建了一座小木屋作为哨塔,又派士兵在瓦岗山入口处设立警戒,一旦有敌军来袭,就会立刻点烽烟报警。
但有一个问题却让郭宋深感为难,外界的情报怎么安排?没有充足的情报,他很难判断怎么出兵。
他要么把士兵派出去,假扮做商人,要么就等朝廷的消息。
郭宋在临行时曾和太子探讨过这个问题,太子说他会考虑,但究竟怎么决定,郭宋却没有一点消息。
郭宋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张用松木做的临时大桌子上放在一张地图。
许荆南在一旁道:“使君,要么就派五组弟兄,白马县一组负责滑州,甄城县一组负责濮州,陈留县一组和开封县一组负责汴州,然后宋城县一组负责宋州,我想差不多就够了。”
郭宋叹口气,“我们派出的探子只能看到表象,知道军队来军队去,但对方到底怎么决策,我们很难把握,其实李灵曜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李正已和田承嗣的军队,这个扩充势力的机会,他们岂能放过?”
就在这时,门外有士兵禀报道:“启禀使君,山口警戒士兵带来两人,说是太子殿下派来找你的。”
郭宋一怔,立刻令道:“速带他们进来!”
自己落脚瓦岗山是绝密情报,只有太子一人知晓,他竟然派人过来,一定是重要人物。
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年被带进了军营,郭宋已在门口等候,中年男子向郭宋恭恭敬敬行一礼,“参见郭使君!”
“你认识我?”郭宋笑问道。
男子笑着点点头,“在濮州接收路嗣恭的船队时,我见过使君一面,在下谢真,藏剑阁在中原地区的情报堂堂主。”
他又指了指身后少年,笑道:“这是我们的鸽奴,极擅训鸽,他带来五羽信鸽,准备建立山寨和开封县之间的联系。”
郭宋大喜,他这次没有携带猛子过来,心中还有点懊悔,没想到藏剑阁连信鸽都想到了。
郭宋让梁武安排两名士兵跟鸽奴学习操纵鸽子,他则把谢真请到房内。
自从鱼朝恩伏诛后,藏剑阁的职能便由从前的刺杀为主渐渐转为收集情报为主,大量充实情报人手,在各个藩镇地区设立情报点,像郭宋的师兄杨雨,便被派为淄青地区的情报堂堂主。
这位谢真堂主,郭宋也听杨雨说起过,藏剑阁的五长老之一,别看他矮矮胖胖,但剑法却十分高明,加入藏剑阁快二十年了。
两人分宾主落座,郭宋笑道:“是太子殿下安排谢堂主过来?”
谢真摇摇头,“是公孙阁主直接给我下的指令,我想应该是天子传达的命令。”
郭宋心中释然,太子给自己说的,解决情报问题的办法,就是指藏剑阁在中原的情报机构,这倒好,解决自己的一个大难题了。
“中原的情报堂如何?”郭宋笑问道。
谢真微微欠身道:“中原情报堂设在开封县,十年前就建立了,当时是为了监视田神功,经过十年的发展,现在在汴宋八州都有分堂,成员两百余人,用酒楼、客栈、店铺等商铺做掩护,还有不少人在州衙和县衙内任职。”
郭宋着实没有想到中原情报堂的规模这么大,难怪天子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李灵曜叛乱的消息,而李勉肯定没有得到情报堂的支持,否则他就不会被李灵曜打个措手不及了。
“现在李灵曜和其他几个藩镇的情况如何?”郭宋又问道。
“李灵曜正拚命将各县的粮草物资全部运到陈留县,他的军队不行,都是临时招募的无赖地痞或者失地农民,也不重视训练,人数虽多,但我感觉比之前田承嗣的军队差得远,根本就不堪一击。”
“既然田承嗣的军队善战,他为什么不留在身边,而将其打散,分散到各县去?”郭宋不解地问道。
“据说是田承嗣本人的意思,田承嗣想控制中原各地,便将军队打散,但另一方面,李灵曜也不想被田承嗣控制,这是李灵曜亲口对手下官员说的,所有军队和官员都必须忠於他,而不是忠於其他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