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见潘辽变得又黑又瘦,便笑问道:“安置这些流民不轻松吧?”
潘辽苦笑着摇摇头,”虽然累一点,但收获也不小,能把六十多万流民治理得井井有条,想想也挺自豪的。”
“你们有付出,就会有收获,内务营情况怎么样?”郭宋又问道。
潘辽竖起大拇指,“使君将内务营将士安插进流民,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二十万青壮男子被治理得服服帖帖,居然没有发生一起打架斗殴现象,他们去河湟种麦,就像军队一样听从指挥,使君要好好嘉奖这一千名内务营将士。”
郭宋微微笑道:“嘉奖当然会有,不过这种办法并不是随便可以使用的,必须是最忠诚的将士,王越稍微有点野心,二十万流民青壮就会成为心腹大患了。”
“使君说得对,确实要谨慎使用这种办法。”
郭宋又笑道:“这次西征葛逻禄,缴获了大量战利品,光牛羊就有三百多万头,战马十万匹,都放在伊丽河谷,由乌孙人代我们放牧,这是把伊丽河谷交给他们的条件,以后会源源不断送来河西,还有大量羊皮、金币、白银、生铁和铜,还有其他物资。”
郭宋说到这,见潘辽似乎有心事,对自己说的事情不太关注,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潘辽叹息一声,“使君难不想问一问,我们究竟答应了什么条件,朱泚才允许我们的流民在河湟种麦吗?”
这是郭宋最关心的问题,他不知道葛逻禄现状,也无法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男子连忙道:“现在谋刺部基本上完了,踏实力部还有一些残余,昨天逃回去的士兵基本上都是踏实力部的。”
此时,大部份葛逻禄人都入睡了,谋刺默祚坐在自己的大帐内,用匕首切削一根木头,他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木头上,可汗给他的羞辱让他难以忍受,他当然知道可汗心中对自己极为不满,因为是自己提出偷袭北庭。
可是,自己只是提个建议,真正做出决策,还是可汗自己,他怎么能把责任完全怪罪在自己的头上。
“啊——”
郭宋随即下令,将缴获的五十余万枚金银币分赏给士兵,这时,李冰带上来一名战俘,此人是唯一留下的战俘,他是一名汉人文士,专门给阿米特可汗担任翻译,他拼命跪地求饶,大喊自己是被葛逻禄人强迫的汉人奴隶,最终被李冰饶了一命。
“你叫什么名字?”郭宋问道。
远处隐隐传来一声惨叫,谋刺默祚一怔,他腾地站起身,大步走出营帐,他看见了,在明亮的月光下,远处出现了无数的黑影。
“糟糕!”
唐军骑兵在宿营地内奔驰杀戮,不少葛逻禄士兵惊醒,企图抵抗,怎奈力不从心,大多被唐军劈掉了脑袋。
阿米特的大帐被唐军点燃,亲兵赶来救援,却被数百唐军包围,悉数战死,而阿米特始终没有能够从醉酒中醒来,葬身于大火之中。
天渐渐亮了,战争也结束了,一夜的杀戮,两万余葛逻禄士兵全部被唐军士兵杀死,唐军士兵从士兵身上搜到数量不等的金银币外,也找不到其他战利品,他们便将尸体堆积起来,点上火油焚烧后深埋。
谋刺默祚转身奔回大帐,迅速披上铁甲,提起长矛,这时,外围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唐军杀来了。
谋刺默祚再次冲出穹帐,翻身上马,他的亲兵也纷纷从帐内奔出,谋刺默祚喝令道:“跟我去救可汗!”
谋刺默祚带着数十名士兵一路奔跑大喊:“敌军杀来,快醒醒!”
“小人叫做李忠,碎叶汉人,是大诗人李白的堂侄。”
郭宋哑然失笑,非要把自己和李白扯上关系,估计此人和城内正宗太白酒楼有一点关系。
“我来问你,现在我们全歼这两万多军队后,葛逻禄现在是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