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辽坐下道:“朱泚的特使叫做张晏,是原来的户部员外郎,现任户部尚书,人倒是很精明,感觉思路也很清晰,他主要是为三个目的,一个是责问我们没有遵守之前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其次是为战俘而来,希望我们释放战俘,第三个原因有点诡异,他要求我们不要接收关中逃亡的百姓,这三个要求都是朱泚提出的,张晏给了卑职正式交涉文书!”
说完,潘辽将一封文书呈给郭宋。
郭宋打开文书看了一遍,又问道:“那长史怎么回答他?”
“卑职给他说得很清楚,互不侵犯条约是和北唐签署的,下面落款的大唐太尉朱泚,盖的大印也是大唐宝印,现在北唐没有了,这份条约自然就没有了,张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漏洞。”
郭宋笑了笑,他也想不通,这么明显的漏洞,朱泚居然没有看出来,估计朱泚本身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战俘不可能,让他们别想了。”
“卑职也给他说清楚了,战俘大多收编为晋军,他们别想要回去了。”
“对方是什么反应?”
“对方对战俘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卑职的直觉,张晏前来的真正目的是第三个要求。”
郭宋看了看文书,第三条是要求自己不要接受关中逃亡百姓,这让郭宋着实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会提第三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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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郭宋坐在书房里给独孤立秋和薛勳写信。
郭宋的书房在玉琼阁的副阁内,玉琼阁实际上是一大一小两个楼阁,二楼有空中走廊相连,大的楼阁是玉琼阁,小楼阁叫做飞凤阁,飞凤阁只有三层,都是郭宋的书房。
郭宋坐在桌案前飞笔疾书,现在的局势十分微妙,朝廷会怎么看待他夺取关内,李适自己无法返回关中,恐怕就指望自己了,这个时候,他需要从独孤家族那里获得支持,尤其是情报方面的支持。
至於薛勳, 郭宋在劝他来太原,居然被放逐去播州,他既然支持李谊,那么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李适主政,薛勳就休想再翻身,最多是看在自己的面上,调回来赋闲。
既然岳父在成都已经没有前途,那还不如来河东任职。
这时,妻子薛涛端了一盏茶进来,她放下茶盏问道:“是在给我爹爹写信吗?”
郭宋点点头,”我在劝他来河东出任潞州刺史之职,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劝。”
薛涛叹口气道:“我也写信劝他了,他只是说让母亲和清儿来太原,他自己却不表态,我爹爹一向很倔强,他既然选择跟随李谊流放,他就不会轻易改变立场。”
“我再劝劝他吧!实在不行,我派天策楼武士去保护他们。”
郭宋所说的他们,是指薛勳和韩滉,这两人都和他的关系特殊,郭宋不希望他们遭遇到不幸。
薛涛低声道:“我听幽兰说,独孤家族已经派飞狐卫去保护爹爹了,如果夫君再派些人就万无一失了。”
“我会安排,和这封信一起过去,他们那里实在太遥远。”。
薛勳被贬黜的播州就是今天贵州遵义一带,在唐朝是极为偏远之地,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基本就是流放犯人之地,郭宋很担心,薛勳会不会最终还是逃不过宿命,死在播州,历史上他是病死在云南。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一名侍女在门外道:“启禀王爷,李公公派宫女前来送信,潘长史有急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