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好几晚上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想。
想累了,又拿起几本军事杂志翻来覆去的看,看到书里种种先进武器,又是欣喜又是恐惧,欣喜的是国家有了这么好的武器,恐惧的是这些武器落在一群阴谋推翻皇帝的人的手里。
他也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
然后就又到了早朝的时候了。
卢象升站在朝堂上,耳边又响起了主战派和主抚派的争吵。
“皇上,咱们该当立即进军,反攻辽东,一举夺回失地。”
“皇上,咱们该当安抚建奴,争取时间,稳固国本。”
“皇上,那帮子主抚的大臣,全是误国之辈。”
“皇上,那帮子主战的大臣,全都是在把您往火坑里推。”
吵来吵去,朱由检的心思也跟着左偏,右偏……
主战的大臣发言时,朱由检就感觉应该主战了。
主抚的大臣发言时,朱由检又感觉应该主抚了。
肚子里也没点墨水的皇帝,就是这么容易被忽悠。
这场大吵架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朱由检发言:“今日到此为止,容后再议。”
“又容后再议?”卢象升急了:“皇上,若是主战,那战机一瞬即逝。若是主抚,也需要早做计较,安抚建奴,侧重政务。若是一压又压,战不战,抚不抚,军事和内政两方面都卡着,不能全力以赴……岂不误国?”
朱由检:“两边一起搞着呗!主战的做好作战的准备,主抚的赶紧去建些新式工厂,多交些税赋上来,岂不大妙?”
卢象升:“那还议什么议?不就和平时一样吗?”
於是,满堂大臣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对啊,那不就和平时一样吗?咱们在这里究竟是在吵个什么?
卢象升愤愤地一挥袖子,撤……
回到府邸里面,依旧意难平……
就在他气得呼呼直喘气时。
家丁进来报告道:“老爷,锦州守将曹文诏有书信到来。”
卢象升现在已经知道曹文诏是那帮子准备造反的人的一伙了,心中暗奇:他给我写信什么?不是应该写给孙传庭吗?很明显,上任兵部尚书孙传庭才是真正掌握前线局势的人。
他一边想着,一边翻开了曹文诏的来信,只见信里说:他即将开始进攻满清,特来通知兵部尚书一声。
这信……
卢象升哭笑不得:“这信就不是在征询朝廷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朝廷了事。”
家丁低声道:“锦州那地方,这么些年来,什么时候听过朝庭的意见啊?有什么行动,连通知都不会通知,自顾自的就做了,现在写信通知老爷一声,已经比以前的锦州守将,好得多了。”
卢象升仔细一想:这倒也是!
以前守辽东的祖大寿,根本就不服朝廷管理嘛。对了,还有皮岛驻军,一直都是游离於朝廷控制之外的。
“他们想干什么完全可以直接去干,为什么要通知我一声呢?”卢象升不禁陷入了沉思:“莫非,他们还是尊重我的?为什么?我值得他们尊重吗?”
他正在疑惑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