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写些劝降书,以弓箭射入蛇道。文书上便写,只要愿意弃暗投明,入我北渝,则降者不杀,赐肉食与酒。”
“军师,蜀人的性子……或许不会投降。”
“这不只是劝降,更是一种试探。我不瞒你,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些不放心。”
转过头,常胜远眺着恪州的方向。
“还有那头青凤,为何能这般沉得住气?阎辟,你多办一事,将徐蜀王杀马充饥的事情,想办法传入恪州。我倒要看看,他救,还是不救。”
……
陈水关上,黄道充冷着目光,看着北城门关下的大军。这一支大军,并非是蒋蒙的人马,而是北渝的另一个大将,正士气如虹,准备配合着南面的蒋蒙,夹击破关。
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离着不算多远的徐蜀王,受困二十余日,估计要挺不住了。这几日,还收到了蛇道里杀马充饥的消息。
立在风中,黄道充双目发沉。在心底,更是有着一份自责。若非是这场豪赌,那么那位老友蜀王,便不会冒险来驰援於他。
黄道充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不断苦思。
在南面城门,蒋蒙有两万多人。在北面城门,那位北渝大将,随着不断的增援,有了四万余人的大军。
闭起眼睛,沉思许久,局势之下,黄道充终於下定决心,再赌一轮的险计。
现在的陈水关,唯一的破局办法,便是南北两处的敌军,只能以火烟作为信号,约定攻打。
但若是其他的事情,这火烟的提示作用,终归要弱上许多。
“马毅,将北城门所有的大军,调集到南城门。”
南城门外,便是蒋蒙的三万人。
“军师,这是要从南城门突围?若是如此,北城门防守空虚,那位北渝大将,肯定要趁机攻打的。”
“我有法子,缓住北城门的攻势。让我等赢下时间,突围出去。”
“军师,什么法子?”
黄道充声音不变,“容我写一封降书,你派出神弓手,射出北城门。书信里会说,我西蜀青凤,愿意投效北渝,以此书信为证。”
马毅脸色无语,“军师,没人信的……这么多年,除了一个黄之舟,西蜀没有降将。”
听到这个名字,黄道充身子一颤,但很快又恢复冷静。
“自然是不信。 到时候,你再派人将北城的大门,彻底打开,便是我青凤,献城投降,恭迎北渝大军入城。”
若是没有了守军,城门关不关,都意义不大,左右都是很快的时间内,会被人破城。
但若是城门打开,再加上请降书,反而能混淆北城门外,那位北渝大将的心思。会让他以为,这是青凤之计,说不得在城中埋了火油,又埋了埋伏。
如此,不仅能集合优势兵力,从北面突围。还能延冲北城门敌军的攻城。当然,这确是一场豪赌。
若北城门的北渝大将,是个司虎一样的莽夫,看到城门开了,不管不顾地杀进来,那么前功尽弃。
反之,便赢得了时间。
而且——
黄道充沉着声音,仰起戴着兽皮面具的脸庞。
“蒋蒙逼我久矣,这场突围,该是一决胜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