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在微笑,方醒也在微笑。
“本伯已经有了判断。”
方醒觉得这等事儿真的让人唏嘘,“你死咬着魏国公府不放,不过是因为你知道本伯和定国公交好,想借此减轻罪责……蠢货,愚不可及!”
“你这般说,只能证明你倚仗的那人保不住你,职位低微。”
方醒摸摸陈金的头顶,遗憾的道:“主动交代就能减轻责罚,可你却放弃了这个机会,来人。”
方醒转身,门外进来几个人。
“动刑!”
方醒出了房间,深吸一口气,肺腑清爽。
“此事要马上着手……”
……
黎明再次降临,金陵城城门大开。
那些进出城的百姓都看到了比往常多出几倍的军士,而且还是全副武装,连弓箭手都在上面待命。
这是要出事啊!
於是出城的加快速度,进城的也只想办完事就赶紧回家。
於谦带着不少衙役在府衙前待命,看着那些军士进进出出的,总觉得有些违和。
“大人,以前那些武人可没这么风光过。”
一个下官有些不满,於谦这才想起自己的违和来自於何处。
“拿人!大人有令,拿人!”
一个官员拿着一张纸冲出了府衙,然后把纸递给於谦,说道:“大人有令,按照名单拿人,带着刀枪弓箭,敢反抗的,直接出手,有事大人兜着。”
於谦问道:“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呢?”
这事儿得分清楚,如果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要去争功,那么於谦得要一个态度。
那官员是李秀的心腹,他笑道:“不必担心,东厂和锦衣卫顾不上去抄家了。”
於谦的眼中一亮,问道:“他们去拿谁?”
那官员笑吟吟的道:“你不是和兴和伯关系密切吗?他没告诉你?”
於谦马上板着脸,拱手道:“本官孟浪了,多谢。”
那官员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却在众人的面前不肯低头。
兴和伯就在金陵,要是於谦去告一状……李秀可不会为了保他和方醒对峙。
…….
而就在城中的一座营地外,方醒正扶刀而立,身边站着一排人,身后更是阵列如林。
“襄城伯还没来吗?”
王贺站在他的左边,回头看了一眼道:“没来,先前已经让人去叫他了,只是他最近有些伤风,在家休养,估摸着得冲点。”
方醒点点头,见营地里出来了一群将领,就吩咐道:“本伯不与他们交涉,拿着名单过去,叫他们拿人出来,胆敢冲疑…….”
“谁去?”
王贺跃跃欲试的问道。
方醒见打头的将领面色沉凝,并无惶然之色,就说道:“林群安去,交涉清楚。”
太监去的话有些压人的意思,而且有些不大尊重人。
我是武人,你拿太监来和我交涉,这是什么意思?
林群安领命而去,方醒对王贺说道:“不是鄙视你,只是武人之间,自然要用武人去说话。”
王贺悻悻的道:“咱家知道,不就是刑余之人上不得台面嘛!”
方醒皱眉道:“我说你这性子可越发的像是女人般的尖刻了啊!小心你儿子跟着学了去。”
王贺果然就有些紧张起来,然后摸着自己的咽喉问道:“兴和伯,咱家果真是尖刻了吗?”
方醒知道他对那个孩子的看重,也不忍心骗他,就说道:“是有些,不过你可以想想郑和、洪保他们,那些人行事大气……”
前方的林群安已经迎上了那些人,他拱手道:“杨大人,下官聚宝山卫指挥使林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