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护卫不管地上的吐蕃人死了没有,马槊依然刺进了咽喉,拖着在地上跑了半圈才松手。三匹吐蕃马在原地惊叫着不断地踢腾,回程的三骑手里的横刀轻快地从马脖子上划过,血雾喷的半天高,战马踢腾几下就颓然倒地,云家护卫在马上俯身拾起抛掉的强弩,在马上挂好弦装好弩箭,依然挂在身侧,而后拍马去追赶已经跑远了的马车。
当禄东赞看到三具屍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黑着脸对张宝相说:「我好心派人去解释,被他们杀掉这算什么?」
张宝相解下水壶灌了一口水说:「荒山野岭的突然出现三个吐蕃人,给我我也下手了,更何况他们有妇孺,哪里肯允许你的人靠近。
看屍体被乌鸦啄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走足足一天多了,你是追不上的,想解释去关内找云侯吧,就是不知道他听不听你的解释了。」
「一介侯爵,不解释又岂奈我何。」
张宝相盯着禄东赞看了半响才说:「我现在确定你们确实对大唐一无所知,大唐有公爵四十一位,侯爵一百七十七位,这两百一十一位高阶贵族里只有一位是传国侯,这个侯爷,恰好就是蓝田侯云烨,他是蓝田侯,他的儿子也是蓝田侯,只要不造反,他的子子孙孙都会是蓝田侯,你还没到长安,就给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禄东赞无所谓的拿鞭子在屍体上抽了三鞭子才说:「那又如何,我是吐蕃大相,他能奈我何。」
张宝相呵呵一笑,就不再多说,心想,老子管你去死,云烨是什么人?长安城里横着走的人物,天塌下来的大祸不知道闯了多少了,还不是牢牢地守着他的蓝田侯爵位,想和他讲道理,慢慢讲吧。
眼看着吐蕃人把那三具屍体切成很小的块,摆在一张油布上,就连骨头都砸碎了裹上酥油,等待喂老鹰,老鹰没来几只,倒是乌鸦黑压压的来了一大片,人刚走,就冲了下来,开始聚餐。
洞庭湖上的风浪在减小,晴天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些天总是有一些鬼头鬼脑的人在岳州窥探,官兵抓住了很多的水贼探子,云烨没有半点的手软,统统被砍下了脑袋,挂在城墙上,自从见到张亮这么干了之后,云烨就在期盼自己也来一回,没别的原因,他感觉城墙上挂满呲牙咧嘴的人头极具震慑力。
果然如此,这两天探子少了很多,但是居民们却惶惶不安,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把洞庭湖上有十万水贼准备血洗岳州的消息传了出去,这些天街上连行人都很少。
「云侯,您看那些水贼会不会攻下岳州府城?」一个带着文士帽的商贾小声的问云烨。
「没有可能,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是我岭南水师的对手,梁公尽管高卧,看我的擒贼手段就是。」
「那是,那是,国朝水师赫赫神威老朽早有耳闻,一月间在高丽连拔三座坚城,杀敌十万,云侯少年英雄,了得啊!」
云烨笑眯眯的接受了商贾的恭维,拍着洞庭湖的地图说:「梁公且看,这次本帅要将贼人统统引诱到这里来,不到两万的贼人居然胆敢号称十万,在这里我会让他们灰飞烟灭。」
商贾捻着胡须看看地图,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了无数的小旗子,代表官兵的飞龙旗在外,代表水贼的黑色旗子在内,果然被围了个结结实实,水泄不通,看样子歼灭水贼就在这几日。
商贾的到了最确实的信息,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岳州的府邸,才进家门,就看见家里的大厅上坐了好多人,不觉得发笑,都是一些被吓破胆子的。
「老夫刚从云侯那里回来,诸位就齐聚我家,真是玲珑心肝啊,别发慌,官兵已经把贼人围在君山上了,要不了多久,就能聚而歼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老夫家里可管不起这么些人的饭食。不到两万的水贼有什么好担忧的。」
「梁公,不对啊,水贼的人数确实没有十万这么多,但是五六万绝对有,不怕大家笑话,老夫因为是吃水上饭的,所以和水贼还有一点联系,一个水贼里的伴当说了,这次可是整个洞庭水贼的大集合,点将的时候他去了,绝对不会少於五万人,如果云侯说不到两万,那是在骗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