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奸笑道:「先生在给弟子上第一堂课的时候,说的可是如何自保啊,弟子自然会从善如流,现在元宝儿给弟子生了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家里的日子虽然比不上大富之家的钟鸣鼎食,却也过的安康自如,这样的好日子弟子还没有过够,所以只能拜托先生将这本书付梓。
原来想找沈功海,结果那家伙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连夜逃遁,姚四,朱宗也不愿意帮忙,现在他们只要听到弟子登门拜访,就会立刻装病!」
云烨苦笑道:「别说他们,先生我现在也有病倒的想法,你先生现在是权臣,作为权臣如果不想当王莽,那就不能去伤害皇权,除非我现在像曹操一样加九锡,不过那样一来,是个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元嘉点点头说:「大唐就会立刻大乱,很可能分奔离析。」
「那样的场面你想见到吗?」云烨又笑着问。
元嘉摇摇头说:「弟子孟浪了,您确实是最不适合将这套书付梓的人。弟子的想法有漏洞。弟子错了。」
云烨大笑道:「没错,你想的没错,人都是爹生父母养的,确实都是一样的血肉之躯,人为地将他们分成三六九等确实不妥,所以你说的没有大错。
不过元嘉啊,你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总要找些志同道合的人才好办事情。」
元嘉迷茫的摇头道:「弟子的挚友沈功海,姚四,朱宗都不愿意,还能找谁呢?」
云烨不耐烦的从桌子上拿起一柄玉如意。在元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蠢呐,蠢呐!书院怎么就教出你这样的蠢材,沈功海,姚四,朱宗都是既得利益者,你找他们宣扬自己的理论岂不是在缘木求鱼?
滚回去,好好地想想谁是你最适合的推销对象,只要你找对了人,不但不会有麻烦,还能获得极大地支持,到时候不要将你的书付梓,就算是刻得满世界都是也没有问题。
快滚,老子是士人,坚决不同意和贱民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元嘉拎着自己的箱子迷惑的被先生撵出客厅,边走边想,结果一头撞在柱子上,头昏眼花的跌坐在地上,依然想不出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气魄。
先生已经是人臣的巅峰了,他都不行,难道指望长孙冲?独孤谋?这两个人在元嘉看来,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腐朽的存在。
还能有谁呢?先生现在被权臣两个字捆绑的动弹不得,还能有谁比先生还要厉害?先生刚才说了他不准备踩进这个泥潭,为了大唐的安稳计,确实不能让先生出面啊。
到底是谁啊?元嘉从先生的驻地出来,郁闷的几乎想要仰天长啸!既然先生说有这么一个人,或者一群人,那就必定是有的,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啊?
元嘉背着手在前面行走,老仆挑着担子在后面跟随,衡阳虽然被李象祸害的不轻,到底还是大湖之南的要地,帝国的商人跟在大军后面捡便宜,傻子都知道李象打不过大将军,一旦衡阳被收复,那里的商业势力也必定会被清空,现在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商人们就像吸血的蚂蝗一样蜂拥而至,拚命地强占市场,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大唐现在国内很少打仗,每个地方的商业早就被瓜分一空,想要找一块空白地域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
元嘉厌烦的看着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们或者肥头大耳,或者枯瘦如柴,一个顺眼的都没有,也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列在四民之列?
元嘉似乎愣住了,他的努力可不是为了四民中的商,而是为了工,农谋福利,他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需要好好地想想,的确需要好好地想想,有点不对头,元嘉觉得脑子乱的就像一锅粥,那些商人的吵闹声好像变得更大了,最后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几乎将他彻底的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