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条狗!” 秦德威顺着指向看去,只看到了徐二哥的背影...突然间,秦德威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大反派身边的大反派。
“其实我还想问你。”徐世安瞥着秦德威的身后,“为什么柳月会在后面跟着?”
秦德威答道:“这还是你父亲送给我的婢女,不跟着我跟着谁?”
徐世安叹了一口气:“有个女人跟着,有时会很不方便啊。”
当一行三人进了学堂,登时就引人瞩目了。
徐老三来了,这没什么稀奇的,后面跟着个伴读秦小哥儿,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秦小哥儿后面还跟着个婢女?
秦小哥儿倒提着徐老三的布包,胡乱从包里倒出书本笔墨,随意堆在徐老三面前。
作为伴读,这都是秦小哥儿应该做的,虽然这个活很粗糙,但也没关系。无论书本笔墨怎么摆放,对徐老三来说都是一样的。
然后又见那个叫柳月的婢女,将秦小哥儿的布包挂在架子上。然后稳稳当当的拿出书本笔墨,仔细整齐的摆在了秦小哥儿面前。
族学众人齐齐惊到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婢女竟然是伺候伴读秦小哥儿,而不是徐老三的?她原来不是跟着徐老三上学的婢女吗?
徐世安得意洋洋的对着别人吹嘘:“我家待人优厚,即便请一个伴读,也给他配婢女!”
登时学堂里十几个伴读里有八九个想跳槽了。
秦德威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感慨:“还是在学堂里轻松。”
比起与某恶霸捕头的正面搏杀,与某逆袭御史的弑神大战,还有教导菜鸡新手县丞的劳心劳力,真的是在学堂读书最为惬意了。
他总是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渐渐都快习惯了。
曾先生上了讲台,略微担忧的朝着秦德威看了眼,但还是很敬业的开始授课。
临近结课时,曾先生突然开口道:“正值三月阳春, 自古人时起,就有踏青春游的习惯,许多雅集名篇皆出於此。
后日我们不用来学堂上课,去那城郊赏景,感悟阳春时节的诗情画意,陶冶文华气节。你们都可以大胆试试笔,无论能不能成篇,每人必须练习写几句!”
学堂里顿时爆发出足以震落瓦片的欢呼声,都是十二三岁少年人,谁不想出去玩耍。
上次曾先生说的月底东园聚会,族学只有两个名额,大多数人当然就兴致寥寥,但这次是全员参与,兴致立刻高涨。
徐世安拍着桌子叫道:“要去哪里?”
曾先生沉吟了一下,“可以去西郊莫愁湖,后日早晨先在三山门汇合。”
徐老三立刻更来劲了,拍着胸脯说:“待我回去与家父说了此事,从三山门调拨兵卒护卫我等!无论时抢道夺路,还是争船占场,包管别人打不过!”
学堂里轰然叫好,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曾先生泼了一盆冷水:“恕我直言,就南京城门这老爷少爷兵,呵呵,只怕还打不过贩夫织工。”
一片欢声笑语中,只有秦德威冷清寂寥,他陷入了一个烦恼中。
他似乎签过一个合同价值二百两的文书,文书中似乎有个条款——秦德威出席任何需要吟诗作词之交际场合,王怜卿为秦德威唯一指定异性伴侣。
那这次族学春游,也该算是“需要吟诗作词之交际场合”吧?本着契约精神,应该通知王怜卿过来的。
秦德威长叹一声,为什么他总是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