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第二日早上去给寿王夫妇请晨安时,又见到了萧蒙,想到昨日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今儿便老实在在的坐在一边,等着萧蒙来和她搭话。
可萧蒙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请过安后跟她道了句好便走了。郡主坐在一边怒气上扬,她是怎么得罪他了,犯的着这样冷淡嘛,他难道不知道她年脚下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郡主碍于长辈在场没有发作,但用过早膳后便向寿王夫妇请辞了。
“做什么就要走?可是府里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告诉叔外祖母,叔外祖母给你出气。”
郡主含笑道:“哪里有什么不周到的,只是这眼看着要过年了,谁家事不多,我哪里好久住,咱们两家离得近,什么时候来住不行呢。”
寿王夫妇知道郡主这是心里不得劲了,也埋怨自家孙子不配合,为表歉意给郡主带了许多礼物回去,郡主也不推辞,用过午膳后便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去了。
公主见回来有些惊诧:“怎么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住到年下呢。”
郡主赌气道:“这年脚下别人家那么多事,我哪好意思久住呀!”
公主一听这话不对味:“怎么了?在寿王府受委屈了?谁敢给你委屈受?”
郡主对着自家亲娘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能有谁,不就是蒙表哥了,我听说他回来了特地寻过去,他却不理我,昨天到现在,也就跟我说了两句话!他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他呢,什么人嘛!”
公主一听就猜到了这其中的原委,怕是寿王夫妇给他透了底,但他这表现,是不乐意呀!
公主立刻就不高兴了,自家女儿何等的人才相貌,萧蒙还不乐意?就算萧蒙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子,涉及自己的女儿,啥事都没商量。先帝时寿王便暗示过这事,先帝也同意,但因为郡主没答应,寿王府又有些含蓄,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瞧着郡主风光依旧,他们又想旧事重提,想的美,当他家萧蒙是潘安子健呢,就算是,也轮不到他们来挑拣郡主。更别提世子妃一副郡主配不上萧蒙的样子,萧蒙如今又冷待自家女儿,公主更是恼火。
“既然他冷待你,你也别黏上去了,你们都大了,过个两年都要谈婚论嫁了,迟早是要生疏的。”
郡主只当母亲生气是为自己委屈,倒没想到那事儿上去,听她提到以后各自嫁娶感情生疏,郡主便有些伤感,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男女大防这么严,她就这几个朋友,也不能长久吗!
到得除夕宫宴那日,郡主又见到了萧蒙,却没过去说话,只当没看见。萧艺本来正缠着萧蒙问战场上的事,见了郡主便挥手大叫:“宝宝,快到这儿来,咱们和蒙堂哥说话。”
萧艺这一叫,全场人都看着他们,郡主也不好当没看见,便端着她高傲的郡主架子走了过去。
郡主和萧蒙两人互问了声好,便没了下文。萧艺方才正说到兴头上,这一打断便忘了说到哪儿,因此只等着这两人说话。如此,三人便都无话了,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萧艺向来没眼色,便问他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我忘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就等着你们说呢!”
郡主白了他一眼:“你蒙堂哥忙着呢,别总缠着他问东问西的,人家还要应酬呢!”
萧蒙一听这满是火药味的话,便知道郡主爱记仇的小性子发作了,料想她该是不知道那事的,自己这样忙不迭的疏远,倒叫她伤心了。
“阿宝可是在记恨我前两日对你的疏忽?我刚回来,事情着实有些多,哥哥给你赔不是了。”说着便对郡主掬了一躬。
郡主还是端着:“不敢,蒙表哥贵人事忙,我们这些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便不打扰你了。”
萧蒙无奈笑道:“我带了些异族的服饰回来,前两天你走得急,便忘了给你,过两天你来我家拜年时都带回去可好,阿蓁极喜欢那些玩意,说要和你一道穿戴呢。”
萧蒙所在的西北边疆是少数民族聚集之地,有许多民风特产,萧蒙常给京里递信时附带着送回来,回回都有郡主一份。郡主念及他时常想着自己,便原谅了他这一回。
萧蒙不太懂他们的机锋,见两人都有了笑影,便也高兴起来,拉着他们约什么时候去跑马。
“这个是真没时间,我就请了两个月的假,来回就得一个多月,大概初十就要走了,唔,咱们定个时间到鸿运楼聚聚,初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