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艺平息一会儿后,才松开郡主,改为捧着她的脸,端详了一阵才哽咽道:“瞧着瘦了些,这两年可还好吗?姑姑的病好了没?你们当初怎么就偷偷走了?也不带上我,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郡主握着萧艺的手,柔声道:“我们都好,娘的身体也好,当初事出突然,便没来得及叫你,以后不会了。你这两年可还好吗?住到王府去了吧,一个人住可还习惯?”
提到这事萧艺又委屈上了:“不好,一点都不好,王府那么大,我就一个人,可孤单了,你搬来王府陪我可好?”
郡主看着萧艺明显窜高的个子和愈加盛丽的面容,心里没来由的叹息,这性子却还是没变,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以后可怎么办呢。
郡主不好和萧艺在御书房门口亲热,便拉着他边走边说:“你都十七了,皇后娘娘可提过你的亲事?你不想一个人住在王府,便赶紧娶妻吧,再生两个胖娃娃,到时就热闹了。”
萧艺突然站定,大手用力一拉又把郡主拽进了怀里,气狠狠道:“我说过了,我只娶你,你怎么还把我往别人那儿推,你就一点不喜欢我吗?看我成亲你就高兴了?”
郡主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岔开话题:“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咱们这样久才见面,别为这些事伤了和气,我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你可要和我同去?”
萧艺没得到回答总是不甘心的,但顾虑到郡主长途奔波,只得压下了,两人一道往坤宁宫而去。
公主去坤宁宫请安,只稍坐了一会儿便以回玲珑阁休整为由走了,皇后事先没收到一点消息,突然宁国长公主便从天而降,又听说郡主还在御书房,便明白皇帝还是护持她们的,遂也未多做刁难。
郡主和萧艺联袂而来,皇后虽然厌恶郡主一回来就勾着她儿子,但也不会逞口舌之利,只寒暄了几句,郡主便回去了,萧艺自然也颠颠儿的跟着。
太后自永慈长公主出事后便一直心思郁结缠绵病榻,如今只靠参药吊着,连皇后等人的请安都免了,郡主也不急着去看她,先回玲珑阁歇歇。
萧艺和郡主到玲珑阁时,公主已经歇下了,萧艺便没去请安,反而亦步亦趋跟着郡主。郡主一路风尘也是疲惫的不行,正想往床上躺躺呢,便赶了萧艺回去。萧艺死扒着不肯走,还想往郡主床上钻,郡主当然不肯,只得赶了他去外屋榻上,让丫鬟守着,不许萧艺摸进来。
那厢白霆带着兰玉树去了平远伯府,因没有事先递帖子,中门处便无人接应。金戈跳下车去敲门,几个赌钱吃酒正酣的门房不耐烦的应了声来了,才懒懒散散的去开门,半眯着醉眼骂咧道:“谁呀,大年下的叫魂呀!”
金戈一个巴掌扇过去,跳起来骂他:“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三爷回来了!”
门房这才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金戈,又望了门口华丽的马车一眼,忙扇了自己两个嘴巴,点头哈腰请白霆等人进来,另一个门房则去了后院报信。
白老夫人听得儿子回来了,当下激动的老泪纵横,去到院门口迎人。白霆大老远的看到母亲在门口张望,眼眶便忍不住红了,快步赶上去跪在老夫人膝下:“不孝儿回来了。”
老夫人哭嚎着捶打白霆:“你这个没心肝的,带着妻女出去逍遥,可有想过我这老婆子,一年两载的连封书信都没有,我生你做什么呀!”
白霆也忍不住落泪,想到自己这两年的逍遥,再看看母亲又增的华发和皱纹,心里更加愧疚。
白六在一旁劝慰:“祖母快别伤心了,三叔一路奔波,进屋歇着是正经,这寒冬腊月的,别跪出毛病来。”
白老夫人听得孙女劝,忙抹了眼泪拉儿子起来,兰玉树见这边母子情深的戏码上演完了,才上前向老夫人请安,又和白六见了平辈礼。
白六几时见过这般丰神如玉的男子,不由红了耳根,倒还保持着她大家闺秀的矜持,只看了眼便垂下了眼帘。
白霆边扶着老娘往里走边介绍兰玉树的身份,得知是平川先生的爱徒,郡主的师兄,江苏的解元,白六一颗心便再也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