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无精打采地回了家,换下一身行头便开始蒙被大睡,一觉睡到黄昏时候。郡主向来严于律己,每日的日程表都规划好了的,午睡就是半个时辰,这一睡几个时辰大概只有婴儿时期。
公主都被女儿吓着了,还叫了孙大夫来看,孙大夫只说郡主睡熟了,并无大碍。公主心疼的不行,直说让女儿别这么累。郡主筹划重开天衣阁公主是知道的,她觉着自家就这几个人,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郡主其实也苦恼,她们家已经有这么多财富了,几辈子都吃不完,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呢?
郡主以前想着要开育幼院设立基金会什么的,可是实施起来才知道有多难,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根本毫无头绪。而且京城是天子脚下,穷人也有,但穷到吃不起饭的要饿死的郡主目前没发现,借用那些小商贩的话,京城的乞丐都比别处的壮实。要不怎么那么多人想挤到京城来呢。
别的地方,郡主没那么长的手眼,看不到也触不到,想搞这些东西会受到多大的阻力不说,她自己也没个章程。所以她努力挣钱,如果国库有需要的话,要奉献个灾银什么的,郡主非常大方。只不过那些钱最后能不能到灾民手里,郡主表示这是皇帝的事。
郡主机械的扒着饭,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公主说什么她也只是虚应着,瞧着就没什么精神。
公主瞧着担心,让女儿暂时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去秋水山庄玩两天,也放松放松心情,又说她也许久没出门了,干脆一家子一起去。
郡主笑道:“贝贝还小呢,也经不起颠簸,明年再去吧,爹刚上任,请假是不能的,娘忍心让他日日奔波?”
白霆也算认命了,他这辈子可能就是个儿女情长的命,建功立业什么的,估计与他无缘了,所以贝贝满月后,他就在五城兵马司找了个缺,如今每日准时上下职,工作之余专心陪老婆孩子。
公主自儿子出生后就倍加关注女儿的情绪,大概是别人说多了,她也怕自己无形中偏爱幼子伤害了女儿,所以一见女儿情绪不好就忍不住想靠近她,郡主又要说一大堆话安抚多心的母亲。说起来,别人家都是母亲哄女儿,到她们家倒反过来了。
郡主原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这样好的日子,她若每日伤春悲秋确实是矫情了,重来一世,她比别人更珍惜时间。
郡主只用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调整心态,第二日早起在园子里跑了一圈,出身汗洗个澡,又是精神抖擞。
上午郡主去天衣阁看看他们的修整进度,有什么不足之处都一一改进,下午则去了宫里帮皇帝干点活,晚上就在宫里住了下来。
郡主挑了一个黄道吉日重新挂上了天衣阁的招牌,纵然有了郡主之前打的广告,但因着前事,这天来参加开幕式的人并不多。就是来人里,真正买东西的也不多,都是被家里耳提面命了的,天衣阁的东西太贵,不许买。
因此郡主这重新开张可谓是门庭冷落,天衣阁的衣裳再华丽,也抵不住时移事易。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时机过了,再想上路可就难了。
郡主心中愈发烦躁,天衣阁这些漂亮衣裳可都是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的,如果卖不出去,她岂不是血本无归。郡主从来就不是做亏本生意的人,与天衣阁几个掌柜的商量过后,决定把铺子开到江南去。
江南本就奢靡之风盛行,那里当官的行商的个个不差钱,盐商斗富更是老传统,郡主就不信她的衣裳会卖不出去。
郡主决定还是把铺子开到金陵,那里有她家的田庄铺子,她们又住了许久,算是知根知底了。陈知府因为对郡主不敬,已经被人寻了错处调任了赣州知州,这降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的江苏知府是皇帝的心腹,郡主事先给他去一封信和些许薄礼,让他多照看一下她的铺子,也不怕别人眼红。
郡主决定好后就去信让金陵的管事给买了个地段好的铺子,鉴于天衣阁现在的衣裳都是春夏季的,等金陵的铺子开起来怕是要等入秋,春季的衣裳倒是可以留着秋天用,夏季的衣裳可是要过时的。郡主一咬牙,把这些夏装都送给了她在乌衣巷时的老街坊,那些都是商户,收到郡主送来的礼物后喜不自胜,忙问这铺子什么时候开张,到时候定然去捧场云云。
天衣阁当年可是红遍大江南北,许多外地人来京城行商都要买一件天衣阁的衣裳回去,江南这些商家女眷当时都以拥有一件天衣阁的衣裳为荣,现在天衣阁要开到金陵来了,以后她们能天天穿,怎么不高兴。
天衣阁的大掌柜杜鹃是郡主的心腹,其他人诸如芍药夫妇也都是郡主信得过的,郡主让杜姑姑也跟着去。她年纪大了,不用在铺子里帮忙,去金陵的庄子上享福吧,那儿天高皇帝远的,田庄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杜姑姑坐镇,郡主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