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长什么样子?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林瑞问了一串,苏宝儿只是摇头:“没有,她没多说,只是对着几口棺材哭,喊老爷夫人,我也说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就是普通人的样子呀。”
齐铭道:“说不清,就和我们回去说!”
他又点了苏宝儿的穴道,把她扛起来带走,林瑞看了眼那屋子,问他们这样贸然把老爷爷的小孙女带走了,要不要和老爷爷说一声啊,万一老爷爷醒来找不到小孙女岂不是很紧张。
齐铭白了他一眼,“咱们把她带走都很累了,还能把老的也带走啊,没什么事明日就放她回来呗,要不了多久。”
对方让他们来义庄,来了义庄什么都没有,这小丫头可疑的很,正常人听到晚上有不明人士摸进来,不是应该叫醒爷爷一起抵御外敌么?她竟然装睡,方才问她,说话又藏头露尾的,先带回去审审,搞不好那纸条就是她写的。
兰玉树在驿馆等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林瑞和齐铭回来了,带回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说是义庄守庄人的孙女,可能知道些什么。
齐铭解开小姑娘的穴道,却不想这小姑娘一得了自由便跪了下来,对着兰玉树磕头痛哭:“臣女苏宝儿,求钦差大人为家父申冤,还我们一家十二口亡魂公道。”
林瑞和齐铭几人面面相觑,臣女?
兰玉树让她先起来说话,听她慢慢道来。
原来她是盐运使苏季安的幼/女,那日家中罹难,她正在父亲的书房里和父亲谈心,父亲身陷盐案被软禁,她是相信父亲清白的,可父亲言语中的无奈,也让她很担心,万一父亲真的失足,他们一家人该怎么办呢?
寂静的夜里,外头刀剑声突起,父亲立感不妙,揪了一个小丫鬟和她换衣服,然后把小丫鬟赶出去,把她塞进书房的一个暗格里,那暗格很小,只堪堪够藏身一人罢了,里头还有些账本信封之类的东西。
那是她第一回见到那般惊恐神色的父亲,父亲让她不要出声,等外头没了动静她再出来,这暗格里的东西她要藏好,拿去交给御史台兰大人,也就是这次查盐案的钦差。
暗格里不见天日,只堪堪有些缝隙能让她呼吸罢了,眼睛看不见,耳朵便分外灵敏,她听到刀剑刺进血肉的声音,听到下人的惨叫声,听到父亲在和那些人的对话,那些人问父亲账本在哪里,父亲不说,后来就没了声音,不知是被那些人杀了还是自刎了,后来那些人在书房里翻找,好在没找到暗格。
她在暗格里呆了一天一夜,后来实在是太渴了,出去找了口水喝,又藏了回去,她看到书房里一片狼借,父亲的尸首还躺在地上,她不敢去动,她猜一定会有人来料理父亲的尸首,她暂时不知是敌是友,还不能露面。
她一心在等那个钦差大人来,她可以出去求救,可钦差大人压根没进他们家,就在外头粗略看了一下就走了,后来家人的尸首被送去义庄了,府上被封了,她才敢出来,找个稳妥地方把账本藏好,而后去了义庄给爹娘磕头。
守义庄的爷爷问她是谁,她说她是苏家的丫鬟,主家罹难,她没地方去了,老爷爷看她可怜,便收留她在义庄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