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春芽出去后明珠就叹了一口气,见春景不解的看向她,明珠就感叹了一声,“春芽一定没考虑过马的感受。”
真正风里来雨里去的是它,淋着雨张不开眼的是它,可是春芽却只看到了张田。
春景:……
“太太,车轱辘陷进泥里了。”春芽湿淋淋的脑袋伸进来,说完就看向了春景,“春景都是你中午让我多吃了一碗饭。”
春景默默的拿起帕子把她打湿的地方抆掉,闭着嘴不想说话。
“既然车陷了,你就让张田先去避雨,等到雨小点,我们在想办法。”
不过这雨却没有小下来的意思,而且天还慢慢变得昏暗。
“需要帮忙吗?”
车厢被敲了两下,明珠掀开帘子就看到一张不输苏重的俊脸。
英眉星眸,手里拿着一把纸伞,身上披着一层蓑衣,嘴角翘起含笑正看着她。
明珠愣了愣,倒不是被他的长相惊住了,而是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内容着实丰富了一些,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她说不定就要握起他的手,含泪叫他一声郎君,跟他诉一诉情肠了。
“我们公子是景侯府的二公子景玺卦,见你们车陷入了泥里,猜想你们是来济华寺上香的官眷,我家公子有一间宅子就在附近,要是你们主子不嫌弃的话,可以到那里暂时歇脚。”
景玺卦的随从跟张田解释了一遍,张田就看向了明珠,问她意下如何。
“这位太太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暂避雨水。”
明珠看了车前的男人身上的万两白银都不一定买得到极品紫玉,又看了一眼天色:“那就麻烦景公子了。”
“举手之劳而已,太太不必介怀。”
因为雨下的大又没什么人,明珠就懒得带帷幕,披了蓑衣打了伞就下了车。
春芽蹲在地上想背她,被她嫌弃了身上太湿,就一直拿着帕子在抆袖子,最后帕子湿透了,他们也到了景玺卦的宅子。
景玺卦向下扫了一眼就看到明珠的鞋子湿透,珍珠可怜兮兮的粘在锦缎上,当即叫人将她带到了客房,准备了热水。
明珠再次道谢就进了客房换了衣服,屋里熏得香是淡果香,明珠嗅了嗅就觉得自己误会了苏重,这侯爷二公子客房用的熏香价值千金,苏重花个几万两买宅子实在算不上贪污。
“张田已经叫人去送信回府了,从路程上估算估计要一两个时辰。”说完春景就皱起了眉,“要是雨不停,这时辰还要增加。”
明珠在这客房坐的不自在,倒不是怀疑景玺卦是人贩子,只是觉得一切太过巧合了一点,而且景玺卦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苏太太,我家公子命我送姜汤过来。”
明珠挑了挑眉,觉着姜汤过来,景玺卦估计也快过来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景玺卦就来了,穿了一身白色绣金色暗纹的直裰,头上冠了一块雕祥云的羊脂白玉,在配上他那张英挺的脸,明珠见惯了苏重,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景玺卦过来是告知她马车已经从泥潭里弄了出来,让她安心避雨,等到府中人来接再走。
见明珠点头应了,景玺卦也没有立马走,顿了顿就道:“没想到太太是苏兄的夫人,我与苏兄关系不错,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太太提起过我?”
明珠怔了怔,一位少年用潋滟的目光看着她,然后问她老公是怎么看他的,嗯……会不会是她会错意了,这景公子只是爱慕苏重,顺便爱屋及乌,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明珠笑道:“我是个记性不好的,景公子既然跟爷是好友,爷自然会提起景公子,只是我没记住。”
闻言,景玺卦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失落,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原本的笑容:“前些日子去了苏太太开的茶楼,不知道苏太太竟然有那么巧的心思,竟然把茶楼装饰的如此雅致。”
“景公子过奖了。”
见明珠认了那茶楼是她心思,景玺卦目光闪了闪:“不是过奖,当时看了茶楼,我便觉得茶楼的主人一定是一位蕙质兰心之人。”
明珠勾了勾嘴角,面前这个人估计不是对苏重心存爱慕,想勾引跟她一起和乐的三个人过日子,就是跟苏重有仇,想试试苏重的女人。
不管是哪种,她都没兴趣陪他玩,她虽然对苏重无心,红杏出墙的话本看了不少,但她还是个正经女人,别的不保证但一定能保证不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
明珠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雨丝:“雨已经小了不少,若是等府里的人来接不知道还要耽搁多久,我们还是先走了。”
“苏太太可是觉得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只要还下着雨地上泥浆就容易陷车,不如还是等到府里的人来接吧。”
明珠笑拒道:“这段路过去就是平路了,而且家中的哥儿姐儿还等着我,我也不放心他们,还是得先回去。”
见明珠明确先走,景玺卦就不再阻拦:“苏太太不止蕙质兰心还是怀瑾握瑜之人,能和苏兄的几个孩子相处的那么好。”
“那也是我的孩子。”虽然她不管他们。
景玺卦微微一愣,旋即一笑:“苏太太不要误会了,在下没有恶意,只是因为跟苏兄关系不错,就不怕太太当外人,随意感叹了一声而已。”
明珠笑了笑,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就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