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与你同在(44)三合一(1 / 2)

与你同在44

找不到了

这还真是亦天门的风格。

亦天门上上一辈的长辈,全都是以失踪为结局的。好像是听桐桐说过一耳朵, 以为黑门的掌门死了, 却不知道怎么就借了个皮囊活着。然后被白门的掌门找到了, 然后白门掌门的肉身死了,生魂又跑到黑门本占有的那个皮囊里,然后把黑门的掌门生魂给挤掉了。挤了也总有个归途吧。结果是没有了踪迹, 失踪了再后来黑四联络了青一赤二,打伤了这个占了皮囊的白门掌门, 然后白门掌门的生魂又不见了。皮囊被白门的人抢走。问题是,这个时间,白三人家还活的挺好。那这抢来皮囊归谁保管又是怎么保管的

好吧可以先放下这个问题不纠结。再说青门和赤门两门的掌门,竟然在寻找另外两门掌门的过程中失踪了。

唯一剩下一黄门, 黄门除了最开始被黑门认为抢夺了他们门派的术法秘籍之后, 好似再没有了消息。跟其他四门的比起来, 好像黄门尤其神秘。

这一桩桩的, 最后的走向都是失踪

神秘失踪,然后销声匿迹, 不见踪影。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当然了,说不定也可能跟他们本身练的术法有些关系也不一定。但这或许只是乐观一点的看法而已。

遇到这种谁都没经过见过的事,还是谨慎点为好, 尤其是事关桐桐。

老藤露出一脸的无奈“我不知道你我是说你, 不是说大树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渊源, 但有人看过你们面相的, 回来说了一句相得益彰。那你们的渊源一定就不浅。所以,她本身肯定还是有一定的问题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十来岁的小姑娘。但是这一行了,不能一刀切。不能把所有的都归为异类。但必要的检查是要有的。当然了,这话如今不用告诉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危险的雄不,是男人他这么想着,就马上接着往下说“有时候,天道要这么安排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有人幸运一些,生命还能重来能,那我们就把这些当做是天意。只要不是对公众有害的,那咱们其实是管不着的”

四爷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难怪术士不得善终呢。一个个的,确实知道的太多了。知道的多也就罢了,偏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好像永远不知道烂在肚子里是什么意思。

他这一个表情,老藤不由自主的朝后缩了一下“我感觉到了要杀人灭口的气息。”

“如今杀人是犯法的。”但并没有否认有过杀人灭口的想法。

“但是杀树不会。”老藤给了这么一句。

“你是人”四爷一边起身,一边提醒他“人嘛,你觉得你是人,那便是人。不用别人告诉你你是什么。”他指了指心“做人看心不看相,记住这句话就是了。”

说完,他将不大的册子直接放进衣兜,然后转身出去了。

老藤没说话,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他刚才似有所感。在他说出你是人的时候,他感觉到某种东西松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微微惊愕了一瞬这是什么人呐难道是传说中的金口,能言出必成吗

却说四爷出来之后,那个中年人在外面等着。

看见四爷这么好好的出来了,他的脸上不复刚才那般的死人脸,露出几乎堪称是热情的笑来“元先生,我叫秦双,以后要一起工作了。那么,我现在送您去”

“我得去见你们之前带走的姑娘。”四爷说着就看他,一脸的不支持反驳。

然后秦双“好吧”突然就不敢反驳了。其实对方的行程应该由自己来安排的。如今算了算了计较什么呢谁叫人家是稀少物种呢。只当是给熊猫当饲养员了。

四爷被带到老宅子的时候,林雨桐还在院子里坐着呢。老太太说叫自己等一等,可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便是早上九点吃的早饭,这会子也忍不住饥肠辘辘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虽然撒进这个院子里的太阳光不那么炙热,坐着这里也是一件相对比较舒服的事,但这么干耗着是个什么意思。

这么长时间,她把小小的第三进院子已经看的很清楚了。里面的花草树木,每一棵都观察了一遍。除了确定那是有些年头的,养了好些年,还被养活的不错的以外,别的还真没什么。

哦对了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那便是养花用的花盆,都是民国的。瑕疵很明显,有些是硬伤,那是出窑的时候就有的,本身就是残次品。有些是时间留下的痕迹。但看瓷器的时间线,都很接近,肯定是民国没错了。

那是不是可以判断,这些个花盆连同花草树木,跟这所宅子是一样的,时间可以追朔到民国。民国的时候,有一家出身不显,家资只能算是一般的人家,建了这么一所宅子。

“你不像是个术士,更像是一个警察。”屋里,不远不近的,传来老太太的声音。话出口了,人才从屋里出来“我一直在观察你。”

能猜到但是以自己的直觉,并没有发现真有人盯着自己。这个院子里,她没发现摄像头。

看着出来跟进去的时候没差别的老太太“您是高人。至于我,您就当我是个警察。您不也说嘛,这工作性质,其实跟警察也差不多。”

这不挺好。

老太太看她“你的这一点也好,也不好从你进门,你只试图看过我的面相。发现不可为之后,便直接放弃了。从没有深究我,我的脸你为什么看不清楚。”

“这又说明什么呢”林雨桐就笑“人的眼睛看的都可能是假的。我从不相信我的眼睛,我只信这里”她指了指心。

“很有意思的想法。”老太太对这样的说法不置可否,又是沉默,良久之后才问了一句“如果只看心那你告诉我,一个谁看了都是好人的人,为什么要做最坏的事呢”

这是说他们内部出问题的那个人吗

“您既然不想告诉我关于这个人的事,为什么又要主动提起他。”希望我主动去问吗

老太太摇摇头“没想告诉你。只是有些人嘴太快,说漏了嘴。与其叫你通过其他途径知道,倒不如我坦诚一些。”她说着,就拿出一张照片来,“这个或许如今也没什么用了,但还是应该叫你看看的。这个人叫白衣”

林雨桐伸手接照片的手一顿,愕然的看向这老太太。

老太太笑了笑,将照片往前又递了一下。

林雨桐认真的看了她两眼,这才接了过来。照片是黑白的,背景有些老旧。上面有一男一女,两人依靠在一起。叫人一眼就能看的出,这是一对恋人。照片上的女子,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跟林雨桐现在的年纪相仿。穿着学生装,照片上看到的,是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裙子,然后黑色的偏带布鞋。她一手拿着书,一手挎着旁边男人的胳膊。男人也很年轻,一身西装,戴着礼帽,手里拿着文明棍。这在民国是很流行的打扮。留洋回来的,在正式场合,都愿意把自己打扮成绅士模样。这男人的五官,也是极为英气俊朗的。

女人不用说了,就是眼前的老太太。

她的头发苍白了,脸上也有些细纹,属于不怎么见老的这一类。只要一看照片,还是能印证的起来的。林雨桐就笑“唯草木之凋零兮,恐美人之迟暮。这话在您这儿,可不见得。美人便是美人,便是白了头,依旧是美人。”

老太太哈哈大笑“我这把年纪了,听了这话也是浑身舒泰。”

林雨桐却感叹,老太太的年纪当真不算是小了。照片上的具体年纪不详,但推算下来,她的年纪在九十往上了。一个九十岁上下的老太太,看起来也就是五十上下。林雨桐知道她不止五十,因此管她叫老太太,但没想到,不止五十,是不止了这么多。岁数看起来打了对折。

她不在这个上面纠缠,而是深深的看老太太“另一个人是谁”

老太太笑了笑,还没有说话,院子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她便笑“来了等他进来了,我一块说。”

林雨桐扭脸看过去,就已经看见四爷的身影了。她刚想提醒一句,小心八卦镜。却不想四爷往前走的脚步不停,不等她说出口,他已经进来了。

进来了之后,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回头去看,当然也看到了那面镜子。随后他看过来,目带询问没事吧

是说那面镜子有没有伤到她

林雨桐没摇头,只是手指轻轻点了点大腿,四爷这才抬腿走过来,跟老太太道“我来接她。”

“不急。”老太太指了指边上的藤椅“既然大老远的来了,就留下来喝杯茶。”

林雨桐垂下眼睑,四爷才在边上坐了。老太太倒的茶,谁都没碰。桐桐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水杯,递给四爷,他才抿了两口。

这老太太就摇头“太谨慎了你们。我这像是对你们有恶意的样子吗”她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个八卦镜“就因为它”

林雨桐不置可否,把照片递给四爷,然后问老太太“您还没告诉我,您把这张照片拿给我看,是想告诉我什么。”

老太太从四爷的手里又把照片接回来“这个故事有点长,我简单节略的说一下。我便是照片上这个姑娘,我父亲给我取名淑媛,方淑媛。我父亲是个商人,那时候生意还不错。我们家在沪上买了房子,我也在沪上念女校。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我的未婚夫,就是这个人,他叫程世明,留洋回来的。我们很快喜欢上了彼此,然后他上我们家提亲。他说他的家人都在南洋,我父亲也没为难他,我们家给我们订了婚。这张照片,就是订婚之后,我们一起拍的。那时候,我还想着以后,我要跟他拍很多很多的照片,好看的照片,换上我最好看的裙子和旗袍,谁知道,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在回南洋的途中,出事了。船出了事故,一船人死了大半。半年之后,我才辗转得到他的消息,是那时候跟他一起坐船去南洋的商人带回来的。他说了这事故,并且说了世明的情况。他丧生于大海,据说当时船出了事故,他落水之后趴在木板上,是能获救的。当他却在那种情况下,救了三个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八岁,一个还是婴孩。之后他便力竭他的尸体被渔船打捞起来了,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我后来找了很多当时的亲身经历过这件事的人,也都证明了这一点。他确实是死了。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可后来,我也没时间伤心了。我父亲生意出了问题,把在沪上的房子卖了还债,家里也就没有多少积蓄了。沪上是待不下去了,就回了老家西平。在当时还不算是繁华的地方,买了地皮,然后盖了这个院子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我家。”她指了指这宅子,笑了一下,然后看林雨桐“你刚才看过这个院子,想来你也看出来了,而且猜的都是对的。我家那时候确实没什么钱了,所以,种花用的盆啊罐的,都是地摊上的货,当时拢共花了一个大洋。我跟着父母回了老家,后来,父亲就病了。这一病就撒手人寰了。可就是那么巧,一直想再要个孩子,要个儿子的母亲,多少年都不开怀,却在父亲病之前,坐下了胎。父亲去世后,母亲生下了父亲的遗腹子。因为高龄产子,难产也去了。剩下我还有襁褓中的弟弟。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一个还是婴孩的孩子,多少人想上门打主意。半夜里吓的我不敢睡呀。又是那么一个兵荒马乱的年月。那个时候我就想招,人总不能不睡觉吧。那时候刚好离这里不远的护城河那边,说是闹鬼。一到晚上,就闹水鬼。我一想,这是个好主意呀。于是,我白天带着弟弟该睡就睡,到了夜里,我就不睡了。弟弟哭,那就只管哭。我呢穿一身白衣服,头发披散着,夜里真有坏痞子打主意,结果被我吓的半死。那个时候,我就希望这个世上真有鬼神之力,盼着我的亲人父亲、母亲、或者是世明,不管是谁,求他们能来,能护我一程再艰难,每日里,我都买最好的香烛,上供,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的,更坐实了闹鬼的传言。后来,家里就真闹鬼了。”

林雨桐信这话,每天这么烧纸供奉,不定多少孤魂野鬼等着抢呢。

“然后我弟弟情况就有点不好,每日每夜的啼哭,还爱生病”她说着,就带着些伤怀和愧疚,“我跑了医院,但手里的银钱不够,我想卖了宅子给弟弟看病,可闹鬼的事那宅子根本就无人问津后来,走投无路了,我就找个当时很有名的道士,请他帮我想想法子。他说问题出在我家,必须去我家看看。我信这话,因为家里确实出现很多奇怪的事可到了家里,才知道这道士不过是骗子他上门哪里是捉鬼,不过是想当贼罢了。他不安好心,想欺负我。那时候我怀里抱着我弟弟,他也不管不顾,抢了孩子摔到炕上的我恨极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个属于孩子的声音说,淑媛,簪子簪子我来不及多想,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刺过去。一下接着一下,那道士的血流下来,流的到处都是我又听见孩子的声音,他说罗盘罗盘,我下意识的就去找罗盘,罗盘是道士的,上面全是道士的血,我吓的不敢拿,吓的簪子把手都扎破了然后,在我拿起那罗盘的那一刻,我眼前的世界变的不一样了我看着道士咽气,看着道士的魂魄从身体里出来,然后看看看见被摔在炕上的弟弟伸出手揪住道士的魂魄,就那么给吃了”

林雨桐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西斜,她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方淑媛摇摇头“我才知道,刚才说话的孩子是我弟弟,那又不是我弟弟了。我能看见我弟弟的魂魄浑浑噩噩的缩在一角,可怜兮兮的。而那个弟弟,他是谁呢他的生魂我隐约可以看见,他是世明他回来了。许是知道我的处境,他回来看我了。于是,阴差阳错的,机缘赶机缘,他成了我弟弟。不能这样,我弟弟何其无辜世明也是摇头,他也说,要是跟我成了姐弟,他宁愿不要这个机缘。于是,我们两个边到处寻找高人,希望能把我弟弟给换回来。于是有了那面八卦镜。”她指了指那面镜子,然后跟林雨桐道“说起来,那面镜子跟你有些关联。那便是上上一代白衣留下的,也就是你师父的师父。”

哦那个被黑四联手青一赤二打伤了,再之后生魂失踪的那个吧。

知道知道

门派这种称谓,白衣白衣的,搞不清楚谁是谁了。

林雨桐就问说“那换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