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蹲下身,戳了戳他的云团被:“别怕,隔壁的床同我这张是挨着的。但凡有事,你轻轻敲两下我都能听见,不用在这打地铺的。”

“……可是我都已经躺下了。”温竹眸子黯淡了几分,小声:“而且我想和姐姐一起。”

鹿见溪勒令自己不能心软,态度坚决,“听话。”

温竹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终耷拉下了眼皮,默默起身,听话地收起自己的被褥。

低落道了句姐姐晚安,带上门出去了。

……

他离去的背影里满是失落和委屈,看得鹿见溪心里极不是滋味。

夜里辗转难眠,便起身,摸黑去了一趟他的房间。

温竹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鹿见溪没惊动他,偷偷在他的房间窗户和门口一一设置上铃铛:若真有宵小不长眼,敢来动温竹,她也能第一时间收到警示。

做完这些,她心里的愧疚散得七七八八,安定多了,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

并不知晓,等她合上门后,床帐内团积的黑暗深处,温竹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静静凝视她的身影投射在单薄的门扉上,脚步轻快,越走越远。

……

凌晨的光景,月色还未散尽。

一只奶白的小肥啾吧嗒落在窗沿,蹦蹦跳跳,发出清脆的鸣叫。

那声音分明轻微,也并不扰人,鹿见溪身子却轻轻一抖,猛然睁开眼来。

小肥啾被惊飞了魂魄,尖叫着,跌跌撞撞地逃远了。

鹿见溪同样惊魂未定,按了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重重喘息起来。

她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的温竹像是走到了悬崖边,一步之遥就要坠下去。

她感到害怕,伸手想将他捞回来。

他苍白着小脸,却朝后避让着退了一步,漆黑的瞳,认真地凝视着她:“不是姐姐说不肯碰我?”

她解说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踏空,坠下深渊去。

……

鹿见溪揉了揉脸,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莫名的一场梦。

梦里的温竹性子不似往常的模样,透着股子说不出的偏执和古怪。

她缓不过神来,心里砰砰直跳,下了床,想要给自己斟杯茶水喝。

隔着聊胜于无的单薄门板,她听见楼梯处有人走动的声音,像是早起的店小二,在清扫走廊过道。

他渐次走近了,停在了温竹的门前。

忽然低低咦了声:“这地上怎么会有个铃铛?”

嘀铃铃——

铃铛在他手上,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鹿见溪短暂地愣怔了一会儿。

旋即从脚底升腾出一股子刺骨的冷意,迫得她险些心脏骤停。

她冲出房间,一把推开了温竹的房门。

满室狼借,窗口洞开,冷风呼啦啦地灌进来。

本该安睡在床上的人,消失不见了。

第22章 我的错

月色黯淡。

铃铛藏在隐蔽处,若非提前知晓,触发铃声无可避免。

蒙面敛息的黑衣人蹑手蹑脚推开窗子,

袖口触及绑着铃铛细线的前一秒,似有清风拂过,细绳轻轻摇晃,先一步兀自断裂开了。

悬挂的铃铛没有坠地,静浮在不起眼的角落。

黑衣人浑然不觉,窃喜着得手轻松,一掌劈晕床帐内正“熟睡”的小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