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予沁不屑一笑,盯着容恕道:“听到了吧,外面那些人都是来为你鸣不平的,你不打算出去解释解释?”
“沁儿。”自从独孤予沁进来后,独孤先生就一直没有说话,她听到予沁这样说,这才开了口。
独孤予沁走到独孤先生面前,扯你扯她的衣袖,撒娇道:“姑姑,你就这么忍心看着那些人欺负沁儿吗?”
容恕一听,原来这是一家人啊。看凤锦刚刚对独孤先生的态度,想来这位独孤先生也是书院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怪不得独孤予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人家是有后台啊!
独孤先生拍了拍独孤予沁的手,转身看着坐在床上的容恕,笑意盈盈地说:“你出去跟他们说,这就是场误会,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容恕一愣,这是什么个意思?
“二姐,听独孤先生的。”凤锦走来给容恕使了个眼色。
容恕不解其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独孤予沁抢着应道:“字面意思。”
“没问你,插什么嘴?”容恕不耐烦地朝独孤予沁摆了摆手,独孤予沁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着她。
容恕也毫不畏惧,直接瞪了回去,“瞪我干什么?再瞪把你眼珠子扣了喂猪去。”
独孤予沁更加的愤怒,伸出食指指着容恕:“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让说就说呀,你面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我本来不打算跟你一般见识的,可现在看到你这嚣张的气焰,我还真就跟你一般见识了。
有本事咱们找这书院管事的,我还真就不信你们能一手遮天,真当这地方是你家开的啊?”
容恕说完还不忘剜了一眼予沁和独孤先生,这时,凤锦却干咳了一声,低声自喃道:“这地方就是她家开的。”
容恕无言以对。
独孤予沁也毫不谦虚,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还真不好意思,这即墨书院就是我家开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房间里顿时一片沉寂。
过了片刻后,独孤先生对容恕说:“只要你出去跟那些人说清楚,今天的事就算是过去了,日后你在书院的日子过得也自然会比以前好一些。
当然,你也可以不去说,不过往后的日子……”
独孤先生后面的话没有明说,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二姐,快去啊!”凤锦催促着容恕,恨不得一把将她推出去。
容恕沉默了一会儿后,果断道:“你可以现在就找个理由把我打发了,反正我也不想在这地方待。你让我出去跟他们说那些话,无非就是想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于一场小打小闹,你就是想袒护她罢了。
可我偏不让你如愿,若我这次妥协了,那下次呢?万一下次她要烧掉我一条胳膊,我也跟所有人说这是场小打小闹,你觉得这可能吗?”
独孤先生坚定道:“不会有下次。”
“你怎么确定不会有下次?”容恕追问。
凤锦突然插话:“二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予沁小姐也不是有意要伤你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对,她确实不是有意要伤我的。”容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放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原谅予沁时,她却又来了句:“她就是成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
在你们所有人看来,她不过是伤了我的胳膊,可你们有没有找大夫问过我的伤势?当然我说的不是书院这里的大夫。
你们可以去问问未央轩的皇甫钰轩,他是你们公认的神医,我的伤势究竟如何?”
“独孤予沁,我的伤势究竟如何,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容恕镇定自若,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柔。
凤锦满脸疑惑,目光在独孤予沁和容恕之间来回转。独孤予沁笑了笑,“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有脑子的人。”
独孤先生嘴角一勾,不紧不慢地说:“既然你清楚你的情况,那为何不按我说的去做呢?这样,好歹能‘救你一命。”
“姑姑……”独孤予沁一听要救容恕,脸色煞白,扯了扯独孤先生的衣袖。
独孤先生温柔地看着予沁,说:“沁儿,稍安勿躁。”
独孤予沁看起来很听独孤先生的话,微微一点头,不再说话。
容恕笑着说:“独孤先生这是在拿我的命来要挟我吗?”
“你也可以这么想。”独孤先生淡然。
“那我若不想被你要挟呢?”容恕起身走到独孤先生面前,目光如炬。
独孤先生很是自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道:“随你。”
凤锦气冲冲地拉住容恕,责怪着:“二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快点跟独孤先生服个软,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服软?”容恕坚定道。
凤锦却心急如焚,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独孤先生突然冲着容恕笑了笑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顽固不化,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鼠目寸光。”容恕满腔怒火,她气的不是予沁伤她,而是明明错在对方,这些人却非要欲盖弥彰,颠倒黑白。
独孤先生没有发怒,也没说话,临走时只是看了她一眼。独孤予沁跟着独孤先生离开之后,凤锦突然不知何故哭了出来,容恕一脸茫然地劝着她,可凤锦还是止不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