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内官监的路上,除了他们这一拨,暂时没有其他人经过。
苏伯言问了那句话后,几人中出现短暂的死寂。
所有视线全部落在云鸢歌身上,都在等着听她会做出什么解释。
“我——”云鸢歌动动嘴唇,很想死前再挣扎那么一下下,说她没有制造偶遇,一切都是真的凑巧,是他们有缘。
可是,头顶落下来的目光,让她感觉无所遁形。
那种犀利跟洞悉,让她的狡辩卡在喉间出不来,寒意从背脊攀爬而上。
是啊,苏伯言是什么人她难道还不够清楚?
她那点小伎俩,在苏伯言眼里算得什么,怎么可能骗得过他去?
不然她也不会逼自己上赶着亲近讨好,跟上辈子反其道而行,决定对苏伯言阿谀奉承挣一条生路。
慢慢的,云鸢歌垂下眼睫,纤长卷翘的睫毛如雨中蝶翼,颤颤巍巍。
衬着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可怜。
“我不是有意要骗公公。只是我的处境公公想必也看在眼里了,虽然名为公主,但是这宫里上上下下,又有哪一个把我这公主放在眼中?就连一个小小的唱报太监都能给我脸色看。我总要为自己争取些什么,才能继续在皇宫活下去。”
抬眸,她第一次主动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似把自己全摊开在男子面前,毫无隐瞒的坦荡,“我虽接近公公,但是并无恶意,只是想沾沾公公的光,让自己稍微挣得点公主的体面罢了。也是因为此前御花园里,公公提到了当年的恩情,我才敢这么做,否则我又怎敢妄想……”
三分真七分假,真假参半才最能把谎言说得不露破绽。
云鸢歌极力挺直背脊,让自己不在那双眸子下反射性退缩露怯。
同时心头忐忑,她自认表演很是完美,只不知苏伯言会信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