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鸢歌着急忙慌毫无章法的模样,云鸢容跟映冬对视一眼,把人强摁在梳妆台前,开始着手替她整装。
红色罗烟裙,红宝石耳坠,正红色唇脂,全按照女子的想法打扮。
好歹今天是个喜庆日子,丫在深宫里长到十八岁不容易,年纪也大了,好容易能嫁出去,今天就不给她添堵了。
内室珠帘撩起、落下,玉珠碰撞声响清脆。
坐在正殿的男子闻声抬眸,望见那抹红色身影时,眸中毫无不掩饰闪过惊艳。
云鸢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紧张羞怯起来,掌心冒汗。
走到男子面前,不自在的咬着唇,“好、好看吗?”
“嗯。”早在女子走过来时,苏伯言就已从椅子上站起。
眸光炙热,将女子自上而下仔细打量,唇角笑意浅浅。
“很好看。”
像绽放的红色蔷薇,热烈中含着娇怯,一个低眉就能攫住他的眼。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说正事?这样你看我我看你要到什么时候?等正事谈完了咱走人,到时候随你俩爱怎么看怎么看,行不?”云鸢容上前几步身子一切,将两个眼看要粘上的人从中切开。
“王公公,听说这次你是保媒的,赶紧走流程,也别耽搁了。”
自从嫁了人,腰杆子有人撑了,云鸢容说话也硬气了。
云鸢歌眨眨眼睛,这才发现殿内除了她跟苏伯言、云十二之外,原来王进也在。
“……”抽抽嘴角,云鸢歌看向王进,“王公公,你保媒?”
王进,“长信侯跟十三公主的亲事得皇上点头,乃是天作之和,咱家能给两位保媒,是咱家荣幸。”
“多谢多谢!”
“公主客气客气。”
稍作解释,王进挂着假笑站到后方。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来,谁知道长信侯抽的什么风,放着朝堂上那么多高官权贵不找,非要找他一个阉人来保媒?
可惜,有苦没处说去。
接下来的流程,基本上是王进跟云鸢容在对接,至于两个当事人,就作了个旁听的配角。
云鸢歌跟苏伯言站在一处,看着前头人在对接,再看映冬将那些聘礼一箱一箱清点过后往库房抬,手心里冒出的汗越来越多,整个人飘飘忽忽的跟站在云端上一样。
有种极不真切感。
小手悄悄在衣摆上蹭了蹭,往旁轻轻勾住男子尾指,“苏伯言,我们马上就要定亲啦?”
“嗯,流程走完,我们就是未婚夫妻。”苏伯言目不斜视,长袖之下却反手将女子小手全部握在掌心。
云鸢歌抿了抿唇角,怎么都没办法将翘起的角度压下去。
这么说来,从今天开始,她就能自由出入长信侯府,不用再去顾忌旁人异样的眼光,也不用担心昭帝会给她扣个败坏皇室名声的帽子。
心思动了动,云鸢歌盘算着她可以开始把自己的家当一点一点往长信侯府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