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但凡是皇上的东西,就算他不用,哪怕是扔了,旁人也不能拿走。
若是被人知道有人私自摘取那里的防风灯笼,少不得要受罚。
苏伯言一个三品御前公公,这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简直胆大包天啊!
取了灯笼提了在手里,苏伯言朝女子接近了半步,作手势,“公主,请。”
“……”麻木的拖着脚步往前走,云鸢歌欲哭无泪。
回头要是苏伯言真因为这个受罚,会不会连累她?
毕竟,人家摘灯笼是为了给她照明。
看着灯笼照映下,于地上拉出的长长的几道身影,云鸢歌很想时间能倒流,让她回到半刻之前,那她绝对不会提灯笼两个字。
经此,云鸢歌再次确定,自己跟苏伯言之间铁定是八字不合。
穿过小径,穿过御花园,回到离风殿的时候已经亥时三刻。
云鸢歌草草跟苏伯言道个谢就把人打发走了,然后回到内室把自己一头扎在床上,扯了被子蒙住头脸。
“出门不吉,今天出去之前应该看黄历啊啊啊!”
映冬对公主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公主这是何意?今日并未有什么不吉的事情发生啊。听说十二公主特地挑的今日出嫁,日子是钦天监算过的,乃黄道吉日。”
“遇上苏伯言,就是不吉啊,本公主从小到大有一门不为人知的本事,看在你是我心腹,我悄悄告诉你。”
“公主请说。”
云鸢歌掀开被子,把脑袋露了出来,一本正经看着映冬,“我打小就有精准的第六感,比钦天监那些能掐会算的神棍还灵。今天我的预感告诉我,我要是再跟苏伯言多大几次交道,我会——咔!”
云鸢歌作势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头一歪,舌头一伸,狗带。
映冬,“……”如此形象,想看不懂好难。
只是,以前怎么没人告诉过她,她家公主从小就有臆想症?
“公主,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就先别讲,等你想明白当不当再说。”
“奴婢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不吐不快。奴婢觉得,公主肯定不会死,因为公主在宫里一个敌人都没有。”
“……”云鸢歌面无表情,一个敌人都没有,是值得炫耀的事?
说明她连被人看不顺眼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别人压根没把她看进眼里。
翻身躺平,小手屋里挥了挥,把单纯的小丫鬟遣退,云鸢歌抱着被子叹气。
那个叫苏伯言的到底咋回事呢?
撇开别的不谈,她总觉得那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两次三番对自己展现亲近之意,是想在她身上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