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的,所以熙儿的秋千不在树底下呀。”
“……”苏伯言坑我!
树上有毛毛虫,你在树下放张躺椅!引诱谁呢啊?引诱谁呢!
扛着躺椅飞快移驾树荫之外假山底下,好在,没了遮荫处,还有凉风。
耳边,响起小娃儿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昭帝皱眉,看去。
小娃儿两只小短手掐在腰上,正冲他做鬼脸,“胆小鬼,哈哈哈哈!熙儿骗你的啦!原来暴躁叔叔怕毛毛虫!哈哈哈哈!”
“……”等你再长大几岁,我弄死你!
深呼吸几次,昭帝在脸上挤出一抹堪称和善的微笑,招手让小娃儿过来,“叔叔有话问你。”
“娘亲说,像叔叔这样笑的都是拍花子,是卖小孩的!”
“……”拍花子?卖小孩的?昭帝的笑已经开始狰狞,“小孩,你是苏伯言亲生的吧!”
这种气人的本事,简直跟苏伯言如出一撤!
熙儿小脑袋一歪,小嘴噘了,“熙儿都说好几次啦,我是娘亲从肚子里生出来的!亲生的!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爹爹,让爹爹教训你!”
“我怕你爹?呵!”昭帝嗤之以鼻,“不说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反正你不是苏伯言亲生的也是他亲自教出来的。”
都不是好东西!
看在对方是个稚儿,这话他就不说出口了。
免得自己再被气着,影响了难得才有的悠闲时光,昭帝又闭上眼睛,把哦昂便小娃儿当成空气给无视掉。
在距离合欢树不远的花圃拐角,静静站着两道人影。
映冬,“对小娃儿说话都要摆君威……夫人,奴婢这就去把小主子抱回来。”
小主子自小到现在几乎有半数时间是她带大的,她就受不得小主子遭受半点委屈。
云鸢歌瞧着那边闭眼假寐的昭帝,再看看没人搭理后自个跑到假山下玩小石子的女儿,略作沉吟后摇头,“不用,熙儿玩累了自己会回来。”
说完转身离开后院,映冬跟上去,心里还是不放心,“夫人,要不奴婢留在这里看着小主子?您知道那人不能用寻常眼光待之,性情暴躁又怪异,万一他欺负小主子——”
“他不敢,走吧。”云鸢歌笑,离开的步子一点没犹豫。
那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得透透的昭帝,装睡一刻后,实在憋不住张开了眼睛,跟杵在自己脑袋面前的小娃儿四目相对,“你站这么近瞅我做什么?想弑君?”
“暴躁叔叔,什么是弑君呀?”
“想知道,弑君就是我把你脖子拧了。”
“!!”熙儿忙用小短手捂住自己脖子,摇头,“暴躁叔叔,你不能弑君!不然我爹爹也会对你弑君的!”
“……”小孩,其实你是装傻的吧?其实你不止三岁吧?“哼,古灵精怪,看来你打小日子过得不错,你爹娘对你很好吧?”
只有备受宠爱的孩子才能这么无忧无虑,这么天真又恣意。
熙儿点头,“我是爹娘的宝贝,他们当然对我很好啦!”
“是吧。”昭帝收了脸上不善表情,偏头看向天际,那里的云朵洁白无瑕,千变万化,就是……太遥远。
“我小时候可一点也不比你差,我爹娘也当我是宝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