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见她不理会,轻叹了一声,帮着她一起整理银票。
燕君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呵斥道:“停!拿开你的脏手!这些都是我的。”
秦风轻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爱财?我怎么没发现?”
“你没发现的事还多着呢。”燕君心思一转,朝他摊手道,“你上次送给我的玉佩呢?我反悔了,想要拿回来,看那玉质很不错,应该值不少银子。”
秦风微愣了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放入她的掌心:“上次的玉佩在离归镇丢失了,一直没有找着。这是代表我端王身份的令牌,同样意义非常,你收着吧,还是一样,见物如见人。”他的目光在瞬间变得柔和,意味深长。
燕君在心中冷笑,到这个时候,他还想以情打动她,未免太过可笑了。她毫不客气地接了来,前后翻看了下,便揣进了怀中。
“好了,我收下了,你请回吧。”
秦风轻叹了声,看来她的怒气未消,他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她转了身,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他也只能将要说的话咽下。
“那我先走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听着他的脚步声越趋越远,燕君重新从怀里掏出了金牌,在手中抛掷了一番,唇角勾勒。有了这块令牌,事情就好办多了。想不到她临时起意问他讨要玉佩,却得到了这么一块重要的令牌,那么想要为秦翊洗脱罪名就更加有把握了。
她将银票卷起,塞入包裹中,又将段奕鸿召了来,吩咐道:“你立即带上这些回郦城,将它们送到青云的手中,告诉他务必帮秦翊脱险,这是我欠他的。这一块是端王爷的令牌,你一起交给他,他见到后自会明白。”
段奕鸿收了金牌,犹豫道:“你一个人在军营里,就不怕有危险?我方才听说了,他们都针对你,排挤你,你在军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放心吧,我答应了秦风助他夺得王位,他就不会让我有事。我留在这里,正好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稳住他,以免他继续对秦翊下手。”
段奕鸿微蹙了下眉头道:“我看他好像对你别有用心。”
“你倒是观察仔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秦翊的安全,我欠他太多,不想他有危险。秦翊堂堂一国的太子,哪怕真的杀了人,也不至于背上罪名。满朝之中最想看他不好过的人,就是秦风,我料定此次的事一定与秦风有关。若不是他死咬着这件事不放,谁敢动当朝太子?”
“所以你想借秦风之名去朝中调解,甚至凭借着他的令牌,可以让证人更改证词为太子脱险。而秦风远在边关,不能及时地与有关官员联络,等到他得知了真相,那时候太子一定已经无罪释放。”
“真看不出你还挺有侦探头脑的,不错,不错!”
燕君对于他的分析,很是认同,她打的的确是这个主意,相信穆青云见到令牌后也会明白她的用意。
当燕君见到那一百名被挑选出来的士兵后,实在提不起什么训练的兴致,这些人多是些纨绔子弟,没什么能耐,只贪图享乐,受不了苦。而事实上,她也没打算真的为秦军训练出一支勇猛的火枪队来,要知道培养一个强大的敌人,便是对自己最大的危害。她不得不考虑日后可能遇到的状况,她终究是要离开秦国的。
给士兵们大概演示了一遍持枪的操作后,燕君便独自坐在一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再搭理他们,让他们自己练习。
昨日听了秦风的分析,楚军如今应该已在离军营不到三十里地处驻扎,两军之间相隔了一道山谷,山谷中共有两条路。无论秦军攻向楚军,还是楚军攻向秦军,无疑地都必须绕过山谷,而这山谷则成了两军必争之地,也是险地。
楚军究竟会从哪条路攻来,还是兵分两路?但有一点她很确定,秦风应该早就在山谷两旁设下了埋伏,内心里她也希望秦军能大败楚军,从而打破楚国独大的局面,但同时,她不希望在战场上与聂风相遇,因为她不想与他成为敌人。然而楚熙嘉则不同,对他,她可以毫无顾虑地痛下杀手。此次赵熙嘉作为楚军的监军出战秦国,以他太子的身份,绝对不会甘于听从聂风的指挥,他们在战场上相遇的可能性很大,她也想趁此机会好好跟他算算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