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闻言也不由地皱了下眉头,破阵之法她一窍不通,此事还真是枣手了。忽然想起一人,绿眸妖冶,相信他若在,一定能破解阵法。
正寻思间,楼下大堂忽然传来一阵琴音,琴音忽高忽低,优雅婉转,有小桥流水的清灵,有幽涧清泉的静雅,荡人心弦。原本嘈杂的大堂,此刻也因着琴声而趋于宁静。
燕君好奇地踱步至窗边,推窗观望,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大堂正中央舞台上的表演。
舞台中央,琴具前,一名男子优雅地拨动琴弦,他一袭白衣胜雪,不染尘纤,明明没有风,而他清瘦的身影却宛如矗立风中般淡然飘逸。视线上移,一抹轻纱掩住了他清淡若仙、俊美绝尘的容颜,在燕君对上他的眼睛时,那双流转着荧光的绿眸带着玩味的笑意也朝着她的方向望来。
“死妖孽!”燕君低咒了声,什么暴毙身亡,根本就是屁话,她就说这绿眼的妖孽没那么容易死,要不然怎么说祸害遗千年呢?
不知为何,在异乡遇见故人,心中止不住流露出淡淡的喜悦。燕君朝着舞台中央眯了眯眼,她相信即使此刻她戴着面具,他也能认出她来,要不然他又怎么会用这种欠扁的眼神望向她?
他是专程来找她的吗?
为了天书?
秦翊此刻就在她的身后,听到她的低咒,又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弹琴的男人发呆,一股酸意顿时上下流窜。他眸光乍冷,朝着舞台中央射出两道冷冽的精光,冷哼道:“看不出来你竟然如此迷恋男色!”
燕君微愣,有些莫名其妙,待见他一直盯着楼下的人,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方才破阵之事,穆青云的到来倒似一场及时雨,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迷恋男色吗?这死妖孽倒还真有男宠相!
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锭银子,燕君手腕一转,银锭随着她的力道射出,直接击在了琴具旁,她清亮的嗓音传遍整个大堂:“这个男宠,我买下了!”
大堂一片哗然,一锭银子就想买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一道道诡异的目光射向燕君,似乎要将她拆解。燕君却毫不在意,只是好整以暇地斜睨着穆青云,难得能耍他一回,她心里解气。
底下的穆青云止了琴声,纤长的手指拿起那锭银锭,他不由地苦笑,难道他的身价就只值一锭银子?他垂眸,现出浓密修长的睫毛,一抹狡黠的光芒自眸底划过。
很好,他会让她知道买下他的代价远远不止这一锭银子,早晚他会连本带利一起讨回。
优雅地收了银锭,再抬眸时,绿眸闪耀,灼灼其华,他淳厚的嗓音回复了她:“多谢客官,那以后墨邪就是客官的专属琴师。”
他魅人的一笑,惹来一阵惊叹,接着又是一阵叹息。如此一个绝色的美男子却长了一双妖魅的绿眼睛,听闻那是因为前世作了孽,今世受诅咒,所以才会长出绿眼睛。
秦翊怔了一怔,这女人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公然买下男宠,她究竟想做什么?真的好男色,还是单纯为了满足生理所需?
“他到底哪里吸引你了,你就这么想要男人?”他紧蹙着眉峰,心底酸意流淌,倘若她真的只是为了满足生理所需,他不介意做下小小的牺牲。
燕君挑了挑眉梢,这男人吃火药了不成?再说她买男宠,关他屁事?故意说道:“你不觉得他长得很魅吗?头发乌黑,皮肤滑嫩,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那我呢?我摸起来就不舒服吗?”秦翊霸道地捉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颈间,她的手刚一相触到他的肌肤,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四处蔓延,他自己也呆住了。
呆住的不止他,还有燕君和看戏的萧谋。
萧谋是彻底傻了,这还是他所认识的生人勿近、杀伐果断的太子吗?
而燕君则不停地眨着眼,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这男人是不是疯了,好端端的让她去摸他?秦翊身为太子,不像赵熙嘉那般身居宫中,从未涉足沙场。他长年习武,又久在沙场历练,所以练得一身的健壮肌肉,这触感的确很不同,不是柔嫩滑腻,而是结实实在。
不过,现在问题不在于此,而是,他为什么要让她摸他?只是为了跟一个男宠争高低?
燕君倏地抽回了手,面上有些尴尬的红晕,再怎么说都是未来的大伯,怎么能随便乱摸?
“又粗又糙,摸着一点手感也没有,建议你每天用牛奶沐浴,说不定几个月后皮肤就彻底改善了。”
“你——”面具下的秦翊此刻面色涨得酱紫,他都肯放下身段让她摸了,却换来她如此冷嘲热讽,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