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并非全部……
电光笼罩下,金人古铜色的身躯显而易见的变化起来,起初是由古铜色,变成了赤铜色,渐渐的,黯淡的红色甚至发出光来,光线渐渐强盛,众人终于看的明白,整个巨大的铜人,竟然被这招雷击烤炙的发红泛光了。
几个玲珑门中人早跳下了金人的背,摆脱了雷殛之苦,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封灵金人红的像冬天烧旺的火炉。
火光还在变强,由暗转亮,由红转黄,又由黄转白……
眼见,封灵金人就要如同高炉里的铁石一般,被融化做铁水:“嗷~~~”
金人陡然张口,惊天动地一声狂嚎,响彻百草谷。
一瞬间,玉无瑕、人参娃娃、老树精尽皆脸色煞白,委顿在地。
他们皆是灵修,身体早习惯了日日与灵息相伴,但是这一吼,这一吼却生生吼散了他们体中运转不知多久的灵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至少眼下,是丝毫无力的了。
又哪只他们,整个百草谷中,虽未化形,已有神识的精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全被这一吼散掉了灵息,就算想缓缓以土遁腾挪,都无力了。
反观封灵金人,随着这一吼,似乎宣出了体中多余的火气,电光尽散,身躯由白而黄,由黄而红,由红而黯淡,不过几息之间,恢复了原本的古铜颜色。
“嗵!嗵!嗵!”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死神临近的倒计时般的脚步声,重新响起!
“哈哈哈哈……”玲珑门中人捧腹狂笑,笑的肆意痛快,“我就说,金人天下无敌,岂是你一个小小修真者能阻挡的?”
“没错,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扑倒的老树精面现恐慌,似乎被此幕唤醒了久违的记忆,“封神吼!金人可以吸收一切道术攻击,化作怒吼震慑灵修。”
“那时候的金人,一吼能波及百里方圆,吼声过后,没有一个灵修能虚空站住的,如雨纷落,然后……就是一边倒的杀戮。”老树精身体颤抖,也不知是老的,还是吓的,“这金人必不是真的,不是那些能吼落天道的真正金人,但这样也足够了,足够了……”老树精脸上现出绝望之色。
“站,站住!”金人还在前行,身后,却响起了颤抖,不甘的阻拦声。
刘火宅投目看去,还是那狮子狗。
处于怒吼的最中心处,狮子狗竟然屹立着不倒,一身上下皮开肉绽,执着的仍旧出声阻拦。
金人自不搭理,距离黄精已只有十步。
“住,住手!”狮子狗步履蹒跚,仿佛随时都能跌倒,却偏偏不倒,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扑上了金人脚边,然后……拿嘴巴咬住金人脚后跟。
“嗤……”一阵烫响传来,金人体表的异色虽然消了,温度还保留了几分。
一瞬间,狮子狗的嘴巴皮开肉绽,皮毛翻卷焦稣,可狮子狗浑然未觉,只是死死咬紧牙关,咬住金人脚后跟一块不起眼凸起的花纹。
章一百三十九 老狗执着,火宅架梁
金人感觉到了阻力,疑惑不解的回头,甩腿。
狮子狗就好像疯狂咬住人腿脚的哈巴狗一样,被甩的上下翻飞,就是死死不放。
甩不脱?金人迟钝的脑袋转动了一下,继续甩。
“不要理会这条野狗,继续前进!”见金人停下,玲珑门中人不失时机的道。
金人笨重的重启步伐,这几人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不顾透体酸麻行到金人脚后,“当!当!”,一脚未将狮子狗踹落,又追加了一脚。
“呜!”跌落的老门瞬间便翻身爬起,不依不饶重又叼住金人后脚。
“还真他妈难缠!”玲珑门几人斥骂起来,是笑骂,他们可以不理会,也可以抽出武器来,给狮子狗一个痛快,但他们选择了羞辱,作为自己被电的屎尿横流的报复。
于是,打落,又重新咬上。
再行打落,再行咬上。
只是翻身爬起之际,老门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更慢……
十步之地,也就几息,狮子狗爬起被打落了足足五六次,很快就遍体鳞伤。
“够了!”所有人都受了封神吼影响,唯独刘火宅是个例外。
不仅因为他灵武兼修,体中既有灵息又有内息,更重要的似乎是他的体质。
以前修为低浅,未曾察觉,现今修到了元婴境界,受那封神一吼,刘火宅突然间觉得,这封神吼,还有以前曾得到过的封灵剑,玲珑刀,与自己的神通是一脉相承的。
更确切的说,与自己刚刚有所领悟的神通伏波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明悟还并非刘火宅犹豫到现在的原因,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本还想和这几个玲珑门混作一堆,打探一下他们和风萧萧的血仇究竟有何干系呢,说不得还会与这几人一起,共同对抗实力强大的狮子狗呢……
谁能想到,会有封灵金人这么凶残的存在出现,强大的狮子狗变成了咬人裤腿的宠物狗。
十步间距转瞬既至,老门的执着,让刘火宅无法坐视,风萧萧的血仇,只得以后再说了,或者,擒下这几人之后严刑逼供?
心念电转,刘火宅奋尽全力呐喊出声。
孰料,就在他出声瞬间,异变陡生!
这一刻,老门重又攀附到了金人前脚后跟;这一刻,金人弯腰半蹲,大手狠狠抓下,必将一把将黄精连根带须挖出;这一刻,玲珑门五人仍跟在金人脚边,试图继续凌?辱狮子狗……
就在这一刻,金人掌下的黄精竟然爆炸:“轰!”
剧烈的有几分熟稔的爆响,伴着赤红的火光,照亮了千丈百草谷,六百年份的黄精瞬间齑粉,汁液飞溅。
金人距离最近,被喷了满脸,但它坚固无比,又不受道能影响,当下只是微一趔趄,毫无损伤,低头望着炸后的坑洞发愣。
距离第二的是金人前脚跟的狮子狗,“不!”伴着锥心啼血的惨嚎,狮子狗好像个破布袋一样被吹飞出去,一飞十来丈。
浑身上下再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形象凄惨至极,这一次,终于彻底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