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能啰嗦。
我刚才对着自己写的做了一个反思,这不是记录一个疫情期间生活的随笔吗?为什么总能扯到过去……然后再想一想,疫情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国家的发展,个人生活的变化,虽然这件事是突如其来的,但我们的应对,其实早在过去多少年就有了积累,真要说的话,也许甚至能追寻到精卫填海?哈哈哈!
前两天有一个朋友对我说,过去是在看历史,现在有一种站在历史洪流中的感觉,觉得精神都升华了。
过去会想,这个文成绩什么的,现在就想那都不重要。
那什么是重要的呢?可能就是这一点一滴的生活吧。
从我的奶奶,到我的父亲,再到我,然后是q7。
从祖上的富裕到逃荒,从先富起来的那一批到各种狗血,从米粥西红柿到龙虾鲍鱼,是螺旋式上升?还是波粒二重性?
我不知道要怎么分辨。
我的祖上是怎么富起来的我不是太清楚,听来的是靠着勤俭节约,衰败则是陷进了历史洪流,那丢在地上的鸦片,那被炸开的柳园口,那席卷了整个中国的战争。
我的父母富起来是因为跟上了潮流,改革开放的时候,我家太后算是开封最早一批做生意的,她一开始用一个自行车驮一点布去卖,后来是三轮车,再后来有了固定摊位,有了门面房。
88年抢购风的时候,门面房的房门被挤垮过两次。
八十年代初,她一个月的工资三四十,做生意却能一天赚三四十。
我从小就知道,我们家是做批发的,卖布是论匹、论包卖的,一尺一尺的那种小生意是真闲的没事的时候做的。
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的姥爷是人民医院的领导——具体什么职位记不清了,就记得她很炫耀的说她姥爷一个月工资二百多,我听了很疑惑,这个数很高吗?我妈妈一天也能赚这么多吧,或者更多?
但最后她的养老金甚至是我给买的。
几套房子,所有的现金,过去的积累,都因为各种狗血消失殆尽。
嗯,我刚才去查了一下,在九十年代初,二百多的确是高工资了,好像大多数都是一百多。
现在,在我们这个四线城市,我也有了一定积累,但以后又会如何呢?希望若干年后,我不会说,如果我当初怎么怎么样,就怎么怎么样吧。
q7是男孩子,我没有想过给他留什么,但我也不希望以后要依靠他什么。
正好看到有同学问养老院的事,我再多说两句。
最初太后要去养老院的时候,我真的气的不行,有种一口血要吐出来的感觉。
她早年做生意,那是早早的就从单位离开了,只有十二年的工龄,后来也一直没有买养老。是我在10年的时候花了四万多给买的。
我自己买的房子,自己做的装修,我结婚后,这个房子留给她住——一楼,两室一厅,在生活小区里,百米内就是菜市场。
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衣食住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来出钱,她的工资是一直存着的。
我自己结的婚,自己添的嫁妆,连小灰灰第一天进家门时的五百红包,都是我先准备好的——我们这里当时流行,女方第一次进家门给一千,男方给五百。
我不能说做的多么好,只是横向对比,亲朋好友里,我大概是小辈里给父母付出最多而索取最少的,而现在你还要去住养老院?
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还要落个不孝的名声?
我一开始提议租房——因为她住不惯我那个房子,我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去租,租金我来
付,她总租不到自己喜欢的,然后就突然的要去住敬老院了。我不同意的时候还给我哭了一场,我只有送她过去。
一线城市有那种设施条件非常好的,开封没有,她住的那个是我们所知道的最好的,有双人间多人间,房间内带卫生间,类似于酒店。
好的方面是,养老院有医生二十四小时值班,平时打个针看个小毛病,在养老院里就解决了,有中央空调,冬暖夏凉,三餐按时,服务员给打洗脚水。不用打扫卫生,不用做饭洗菜,好像衣服也可以让服务员洗?不过要另外给钱?太后没让别人洗过,我也不是太清楚。
不好的方面是,到底是有暮气的,那里并不只有太后这样活蹦乱跳的——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太后热衷广场舞,柔韧性比我还好。
不过也有很多不能自理的。
我总结下来的感觉就是,如果老人一个人在家寂寞,头脑清楚四肢灵便的时候不妨去住住,真不能动了,还是要接回家更安心。
我给太后在恒大那边房子的对面买了一套小公寓,一室一厅,当时想着过了马路就能过去,也不知道将来她愿不愿意住,现在她已经流露出对那套房子的嫌弃,觉得太偏了。目前来说也的确是的,不过我们今年也不会搬过去,所以明年再看吧。
今天中午给太后送了点牛肉小番茄和茶叶——哦,对了,这个养老院伙食属于一般的行列。早上有鸡蛋,中午晚上有肉,但都是猪肉,这一点被太后嫌弃,而且她说那肉很肥,不爱吃,没有在家吃的滋润,这也是弊端。过去没有疫情的时候,就是自己再买点鱼啊牛肉之类的吃吃,最近不太方便,就是我去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