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真是让他听见,老摩根一定会跟你拼命的!”无踪同样将手放在了墓碑上,摩挲着,回忆着,俏脸上就不由得多出了抹微笑来,“记得我和凯妮丝与他一起冒险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因为类似的打趣和我们生气呢——每根胡子都翘了起来!有时候还会把那大的吓人的斧子乱扔!真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家伙!”
风翔会心的笑笑,又取出了个杯子倒满麦酒放倒了无踪的面前。无踪有些疑惑的看了风翔一眼,继而就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也与摩根一气喝了三杯。她摇了摇头,评论道,“古怪的方式!不过老摩根应该会开心的!”
风翔笑着,把他亲手做成的那个丑陋到无法描述的烟斗填满了烟丝,点上后放在了摩根的墓前。无踪与风翔先前时一样,趁机说写想说的话儿,“瑞格瓦尔让我替他跟你说一声,赤脊山脉的那几个矿脉如今都已经在动工修建了,在不远的将来……他一定会为你的熔炉镇,源源不断的运送铜、铁矿石的!”说着忽又笑了起来,“这话可不能让凯妮丝知道哦,不然她肯定会在背后怪你的!”
“无踪,你在这里说我什么坏话呢?”询问声再次响起,凯妮丝也很快的出现了这里。她站在墓前,侧头看了看没有规矩盘腿坐在摩根墓前的风翔、无踪两人,以及他们面前的酒杯、酒瓶,摇头失笑,“居然在这里偷懒快活,也不叫上我!”说着,同样很没形象的,在风翔的另外一边侧坐了下来。
凯妮丝虽然没有看到风翔、无踪先前的举止,可也从墓前的三个酒杯中瞧出了些端倪来。所以当风翔又变出个杯子为她倒满后,凯妮丝很自觉的,也敬了摩根一杯。而当酒杯放下之后,又忍不住伸出右拳,在青石墓碑上轻轻锤打了一下,微微嘟着嘴,用着种不满混合着撒娇意味的强调,轻声怒道,“摩根,你这个老混蛋!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你居然……你居然在从熔炉镇之前,就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好了!”
“你这个老家伙!根本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吧!真是可恶啊!”丝毫没有顾忌身边的两人,身为十字营地最高长官的凯妮丝,在这里尽情向故友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个老头来这里的!一定不会!”
晶莹的泪水很快就滴落到了红褐色的土地上,汇成了浅浅的湖泊,发泄的怒意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对自己的自责,“对不起……摩根……我,我……如果不是我的决定,如果我还能再小心一点,从娜迦海妖那诡异的动向里猜出到利维坦的存在就好了……我就不会做那样的决定,你和普里斯特……还有那些战士……也就不会……对不起,摩根……”
凯妮丝渐渐的语不成调,另外一边的无踪来忙侧过身来,捉住她的手,轻轻拍打着安慰起来,“好了,凯妮丝,你这个样子一定会让老摩根他取笑的!”又抽空用同样含着泪光的眸子横了呆坐在正中的风翔一眼。
风翔知道无踪的意思,是想让他帮忙劝着安慰凯妮丝,可实在是觉得有些为难。他搔了搔脸颊,方才有了决定。风翔伸出左手来,动作自然搭在了凯妮丝的左肩上,往回里勾着,轻轻使了一回力气。风翔能够感觉到,凯妮丝的身子有一明显一僵的动作,可马上又放松了下来,她顺着他的动作,侧倚进了他的怀中,整整靠在风翔的胸膛上。
风翔开始轻轻抚摸起凯妮丝柔顺的长发,然后低沉的说道,“凯妮丝,摩根可从来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我们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一定会为我们自豪的!”又第一次的,将他与摩根最后一次相见时的情况,一个细节都不曾落下的,为身边两人细细的讲述了出来。
还是很好的起到了一些的效果的,不仅凯妮丝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就连另一半的无踪也变得全神贯注起来,她们两人静静听着,偶尔也会轻声问些细节上的问题。当说到摩根最后的选择,以及与亚巴顿同归于尽的那个刹那时,风翔又轻轻的说道,“所以……我们也应该为这样一位朋友、长者,感到由衷的自豪!”
无踪无声的点了点头。而凯妮丝脸上带着抹绯红从风翔怀中起来,重新坐直以后,整个人也回到了平常一贯的镇静当中,她又轻轻对着摩根说道,“熔炉镇那边一切都好,你之前的安排都很稳定,什么差错都没有。请你放下吧,摩根。无论是鸢尾公国,还是周围的那几个独立城镇,我都敢保证,他们对你的安排,是绝对不会有一丝异议的!”
这话里或许有话,不过深深感受到了凯妮丝的决心之后,风翔也就没什么深究探明的心思了。他只是一样轻轻笑着,也与摩根轻轻的说起话来。
然后,就这样,坐在摩根墓前的三人,就从初次相识说到了之前与摩根的冒险,以及更多更多的故事,配着风翔源源不断取出的麦酒,直直说道日渐西落,月挂树梢的旁晚时分,方才结伴着,走回到了十字营地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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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要交代的琐事终于快交代完了。
新的情节于是也该展开了……
一百一十二、平静的生活(上)
“啊哈!”
少女的叫喊声在无踪的训练馆里清脆的响起,被风翔手中木棍逼退了一次之后,琳凭借着这声大吼重新鼓起了气势。她抬头看了立于训练馆那头一步都未曾移动过的风翔一眼,咬咬牙关,紧握的右拳上逐渐有璀璨的金光汇聚。
琳将全身的气尽数汇聚于此,紧跟着暴喝一声,“能量冲拳!”就以一往无前的气概,将右拳狠狠的向着风翔胸口处砸了过来。
然后,就被风翔用木棍轻巧的搭在了她的右腕上,轻轻一拨一转,这位长腿小妞,就似个滴溜溜转个不休的陀螺,摇摇晃晃的走出数步,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正在拼命摇头想要摆脱眩晕状态的少女,风翔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琳,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动作越大,可供敌人利用的破绽就越多。比起想要一击就分出胜负来,耐心是你最欠缺的东西!而且,那啥‘能量冲拳’又是什么口号?你这一样喊,就是头猪也该知道你一步的动作了!”
“又不是每个人的剑技都像你这么变态,任何一个小破绽都不会错过……而且,绝招就是要喊出来才有气势啊!不然的话,我会觉得很没有干劲呢!”琳嘟着嘴小声说着,可注意到风翔慢慢汇聚起的笑容后,马上就改了口,她将右手高高的举了起来,一个劲的直喊,“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然后不等风翔开口,又马上说道,“你要求的强化训练我立即去做!请放心,琳我是绝对不会偷懒的!”
琳阳光十足的笑容似乎是很值得信赖的,可自从阿尔萨斯战死至今跃一个月的时光里,每日两个小时的指导训练,已经让风翔充分熟知了这位长腿小妞的真实本性,对于她的保证是完全不值得“信任”的!也就根本不加理会,只是对一旁沉默不语,练剑不休的艾尔雪笑着说道,“那么琳交给你来监督了。”
这样安排最近一段日子里,几乎每天这时都会发生,艾尔雪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时就连手中的大剑都未曾放下,只是点了点头,干脆的应道,“好的,福睿登先生。”
这位淡蓝色长发少女的客气,也是一如既往的,风翔也不在意,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早就已经跃跃欲试的凯丽身上,笑着说道,“好了,凯丽,你不必客气,尽管攻过来吧!”
“是的!”
因为将风翔误当作是自己师门前辈的缘故,凯丽是在风翔所指点的这些少女当中,对他态度最为恭敬,也是最为依赖的那个。当她慢慢走到训练中后,先是郑重的向着风翔行了一个礼,方才缓缓的拉开了架势。
然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年仅十七岁的少女沉稳如山,在风翔锋芒毕露的剑意下没有丝毫的胆怯之色。单论这个开手势,就连风翔也是很难挑剔出不足之处的。不由得赞许的轻轻点了点头,暗中感叹道,“这样的天赋,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如今聚集在训练馆中的少女们,可都是“拥有出处”,在原着当中大放异彩的女性角色。她们资质与潜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于是在被风翔、无踪交替着指导了近一个月后,个个都如被破开的原石一般,散发出了犹如钻石样的光辉来!
——就连这里,说起来训练最不“用心”的琳,如今也都成长到了e级中阶的程度。
而成长最为迅速的那位少女,则就是风翔此时正面对的凯丽了。她经过这一个月的刻苦修炼,竟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向着d级的门槛,悄然迈出一步!
让风翔不得不去感概,“果然不愧是我记忆当中的,那位‘女武神’啊!”
因为今天的训练内容,是由风翔防守着去磨练各位少女的攻击技艺。所以在风翔点头默许之后,凯丽就毫不犹豫靠了过来。不过又与先前琳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不同,整个人都极为的小心。先是缓慢的靠近着,直到进入到了凯丽的打击范围之后,又迈前一步,节奏才在骤然之间,发生了改变。
正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由静转动的少女,动作当真像逃跑的兔子一样迅捷,她双手挥动如风,凭借手臂怎么也比木棍短、动作幅度更小的优势,在同样的时间里面发出更多的攻击,滔滔不绝、源源不断地猛攻风翔的正面,终于在一次手臂和木棍相交之后,寻到了风翔故意漏出的空隙,于是整个人立刻一倾,侧过身子,用肩膀重重地撞向他——正是拳法之中最为刚猛的“铁山靠”!
虽然这一击像往常一样被风翔化解,但凯丽丝毫没有气馁,反而乘着这一靠拉近的距离,发动了连续的攻击。她用双手尽量缠住风翔的木棍,双脚接连不断地勾向他的脚踝,希望能够破坏他的平衡。
贴身短打!
凯丽的选择无疑是非常正确的,她将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一边限制着风翔手中“过长”木棍的优势,一边则将肩顶、膝撞、肘击一气挥洒了出来。
真真是酣畅淋漓,就让风翔也在一时间,觉得相当的枣手。
事实上,如果在一个月前,训练的最初那会,凯丽就拥有这样的身手的话,只怕风翔这时都已经败了。毕竟在那个时候,他还对付体术,还是相当的没有经验。
在这个月里,被风翔、无踪所指点的少女们,固然是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的。可作为指导者,风翔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通过对凯丽、琳的指点,三人性质各不相同的气的相互验证,风翔不仅对气的理解、运转更加如意,还对迟迟没有进展的“破掌”一诀,逐渐有了许多的明悟。
——凯琳与琳的身手在风翔眼中虽然是很青涩没错,可她们各自所学习的体术,却也是各自世界当中,非常博大精深的那种。
所以,与她们的对练经历,对风翔而言也是相当宝贵的。这个世界中,使用体术去作战的武者并不多见,正是因为凯丽与琳这两位好苗子的存在,风翔才终于的,对于独孤九剑的九诀,完全的有所涉猎。如今只消继续的加以训练、研究,风翔相信,再用不了多,他一定会将九剑完全掌握了的!